“很好,”慕容煜冷笑一聲,“既然如此……”
“稟告皇上!”慕容王爺突然打斷慕容煜的話,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一側最頭上的袁藝涵,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此事雖是我慕容王爺所做,但卻是由袁藝涵親口提議,皇上切莫放過任何一個想要謀逆之人!”
“笑話!”明月公主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從眾喧嘩聲中脫了出來,她姿態優雅,步步生蓮,緩慢的走到朝堂之前,微微一俯身,一舉一動盡顯皇家風範,冷笑一聲,說道,“稟告父皇,慕容王爺謀逆之事,乃是袁藝涵不願與之同流合汙,才親口告訴女兒的,怎麼可能會是慕容王爺口中所說,她也想謀逆?”
慕容王爺嘴角一抽,剛要開口辯解,明月公主繼續說道:“倘若袁藝涵要謀反,大可不必告訴女兒這個事實,依女兒所見,慕容王爺這是想拖人下手,刻意汙蔑!”
“回稟皇上……”袁藝涵朗聲開口,總算蓮步微移,站到了殿前,神情嚴肅,直視殿堂之上的慕容煜,一字一頓的說道,“臣婦知曉慕容王爺有謀逆之心之時,為時已晚,甚至未曾來得及勸告於他,更不想犯下如此滔天之罪,便心下一橫,索性將此事告知明月公主,臣婦說出事實的確太晚,差點造成無法挽回的大事,臣婦領罪!”
說罷,袁藝涵猛地往地上一跪,頭觸碰地麵,等待慕容煜的處置。
慕容王爺的心下更是恨意湧上,袁藝涵這番話看似在為自己請罪,實際上是把自己從謀反之中給摘了出去,向慕容煜表明,自己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慕容王爺已經收不了手了,所以她才這麼晚告訴明月公主。
慕容王爺心下暗罵,卻是開口道:“皇上,莫要聽她血口噴人,臣雖然……”
“好了!”慕容煜猛地一皺眉頭,看向慕容王爺的方向,一字一頓的問道,“慕容王爺,你隻需回答,朕要怎麼處置,那是朕的事情,無需你來多嘴。”
慕容王爺渾身一軟,徹底失去了希望,他知道,慕容煜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他是打算包庇袁藝涵了,即便袁藝涵真的才是幕後的始作俑者,慕容煜也不可能對袁藝涵做出任何事。
畢竟,如果他心裏沒有這樣的想法,就算袁藝涵再怎麼用計,他也絕對不可能上當的!
“慕容王爺,以下犯上,貪汙謀逆,即刻抄家,斬首示眾!”
話音剛落,慕容王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袁藝涵冷冷一笑,看向慕容王爺的方向,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來。
禁衛軍上前將慕容王爺暈倒過去的身體往外拖走,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絲毫不敢說任何一句話。
至於慕容王爺曾經的爪牙,此刻更是嚇得恨不得能夠找到地縫躲進去,莫要讓慕容王爺的事情連累到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煜的心裏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雖然知道袁藝涵所說的話不可能句句屬實,但是袁藝涵身為一個女子,絕不可能對他的皇位造成任何的威脅,所以慕容煜是絲毫不擔心的。
反而袁藝涵為他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慕容煜很是滿意,打算待此事過去之後,好好的獎賞一番袁藝涵。
待到慕容王爺真正死了之後,袁藝涵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她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木已成舟,慕容王爺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據說那一日京城迷蒙在一片血色之中,慕容王爺府邸之中上下數百口人無一生還。
石磚之間的縫隙全都被血跡填滿,血流成河,無數的屍體被拋諸荒野,野狼食入,叫聲綿延不絕。
而那日之後,下了一場大雨,將血漬盡數洗去,京城也難得放了晴,一個豔陽天,總算將百姓們心中的血色霧霾遮掩,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