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昱咬緊牙關,“朕還是以前的那個言昱,隻是母後,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母後了。”
許陵樂望著眼前這個跟自己過了十多年的孩子,隻覺得有些淒然,“那你倒是說說,哀家哪裏不是以前的哀家了?”
“子不言父母之國,母後若是如你自己所說,當真還心疼兒臣,就就此收手吧。朕的娘親何其無辜!”
“你的娘親無辜?”許陵樂反問道:“你的娘親何其無辜,那麼你心裏已經定了哀家與攝政王之罪,哀家與攝政王又何其無辜?”
“攝政王無辜?母後當真說的出這話來嗎?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誅殺大皇兄,三皇兄,難道也是為了朕嗎?”
許陵樂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下來,“言英和言泰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攝政王就算做了什麼不如你意的地方,也是為了元西好,為了你好。如今你對他早已經對了殺心了,還言罪不言罪的有意義嗎?當年你登基之時,若不是攝政王力保,別說你今日的皇位,就是藩王之位他們都不會給你。”
“那就別讓朕當皇帝!這個皇位不是我選的,不是我要做皇帝的!是你們硬推著我讓我做皇帝的!”
“什麼都可以選的嗎?如果可以,哀家也不願意一輩子都鎖在這未央宮之內!”許陵樂覺得痛徹心扉,言昱對他們兩個早已起了不滿之心,還真是,委屈了這個孩子,偽裝了這麼久。
“朕不想再說這些,朕隻問你,娘親的死,究竟是不是你授意的?!”
許陵樂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娘親的性格你不知道嗎?哀家讓她自盡她就會自盡的嗎?”
“會!”言昱說的斬釘截鐵。“你若以朕威脅娘親,她便一定會就範的。”
“昱兒,在你眼裏,我……”許陵樂終究還是閉了嘴,這種問題,實在是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問,顯得,很傻。
“朕隻問你,究竟,是不是你?”言昱神情認真,一字一句的問道。
許陵樂也正經搖了搖頭,“不是哀家。”
“那你說,娘親她為什麼會突然自盡?為什麼會什麼都不留給朕!你告訴朕,你去找她,你們倆究竟說了什麼?為什麼你去過之後娘親就自盡了!你說啊!”言昱後來的話近乎吼出來的。
許陵樂這回可算是嚐到了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她是決計不能告訴言昱,袁雪容勾結西鐸,想要奪了江山的。雖然袁雪容的出發點是為了言昱好的,但是如果事成,結果將會不堪設想。
可是言昱卻錯把許陵樂的沉默當作是默認。“怎麼沒話說了?是因為朕都說對了吧?母後…”言昱冷哼一聲,“昱兒尊您敬您,卻想不到,最重的這一刀,就是您親手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