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樂猜度言諾的心思,從來都是準的。先不說瑾瑜的死,就是言泰給許陵樂的那一下兒,就足夠言諾記恨他了。現在可不是說什麼兄弟情的時候,若是他言泰顧忌了兄弟情,便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說啊,怎麼不說話啊?本王要是沒糊塗的話,還記得你們對宣王殿下的溢美之詞簡直讓本王自慚形穢啊。現在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來,你們就當坐在這兒的是宣王殿下,有什麼話就說吧。”言諾突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對下麵嗬斥道:“說!本王現在讓你們說,你們怎麼都啞巴了?都有哪些大人本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一個不漏的。把你們逼著母後太後和皇帝改冊攝政王的勁兒都拿出來啊!吳大人,魏大人,本王叫你們說!”
被點到名的兩位大人渾身一顫,雙雙跪地高喊饒命。“攝政王饒命,皇上饒命,兩宮皇太後饒命啊。”
言昱冷笑著不說話,言諾倒是起了玩心,“饒命?本王何時說要你們的命了?隻是讓你們把話說清楚罷了。”
“皇上,攝政王,臣有罪臣有罪,臣隻是一時受宣王殿下——啊,不,是受了言泰的蠱惑,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皇上才是臣的主子,求主子饒命。”吳大人還是個識時務的,立刻洞悉了攝政王的意思。
魏大人也戰戰兢兢的答道:“沒錯,是臣糊塗,是臣聽信小人擺布,鑄成大錯,請皇上降罪。”
言泰現在簡直是氣已經憋到了極致,這分明是顛倒是非不說,竟然,竟然說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了?難道這些道貌岸然的就是真君子了?“吳濤,魏祖輝,我言泰自問對你們不薄,你們這兩個小人,小人!你們既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不必便宜了你們!”
吳濤和魏祖輝兩位大人已經害怕的怔住了,可是還不等言泰開口狗咬狗,言昱已經搶在前麵說話了,“你們兩個既已知罪,就自個兒去領罰吧。江西地區正在鬧洪災,朕封你們為欽差大臣,好好的去監督物資發放,朕會派人暗中監視你們,若是這事兒辦得好了,那麼一切罪責可免除,若是辦砸了,或是讓朕發現你們從中想要撈取災民的什麼好處的話,就以謀逆入罪,滿門抄斬,決不姑息!”
“臣遵旨,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臣必定戴罪立功,決不辜負皇上的期望。”吳濤和魏祖光趕緊的向言昱表忠心道。
眾人都暗道皇上這招高的很,吳濤和魏祖光的辦事能力還屬上乘的,從這可以看出當今聖上乃是惜才之人,將功抵過了。這回,甭說撈什麼好處了,兩位大人隻怕災民過得不好,聖上責怪,恨不得拿自己的錢往裏貼呢。
“好,既然沒有人求情,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麼——”言諾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瞟了言泰一眼,“宣王言泰,通敵叛國,陷害忠良,逼宮謀逆,證據確鑿,罪不可恕,廢王爵,賜死。”
盡管早就已經覺悟到了言泰的下場,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不一身冷汗的,所謂謀逆,誰不知道已廢慶王言英也是逼宮要奪位的,可是最後呢,不過就是軟禁而已。言泰這回,可是觸了底線了。
“哈哈哈哈——賜死?許陵樂,你們就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
“帶下去!”言昱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令侍衛將他拖走了。
“今日言泰之案也是給眾臣工的警戒,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秤,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朕容忍限度之內的,你們各自心裏都衡量衡量,若是到時越了戒,可別怪朕不講情麵。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