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東西都備好了。”瑾瑜喚了許陵樂一聲,而許陵樂正兀自的出神,根本也沒聽到。
瑾瑜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自那日之後整整兩個月了,攝政王都不曾踏入未央宮一步,她們家主子麵兒上什麼都不說,可是瑾瑜卻覺得她的氣色不大好,又不好直接問,隻能暗歎,都是死鴨子嘴硬的主兒。
“嗯?”許陵樂這才回過神兒,“那便啟程吧,二哥哥怕是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前幾日宮人來報說將軍府的三姨娘身子不爽利,她派了太醫去瞧,又送了不少補物,可是這麼多天都不見好轉,三姨娘待她有恩,更何況瞧著還得看在許安和的麵子上,許陵樂想著不如趁這個機會也回去看看,若是有必要,也替三姨娘立立威,也讓大夫人那母女倆安分一些。
元西民風還算開化,所以這太後回門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再說許陵樂頂的由頭是祈福、祭拜娘親來的,任誰也拒絕不得。
這一路上,許陵樂就瞧著許安和的臉色不太好,忙讓瑾瑜去將人喚了過來,許陵樂在轎子裏,許安和在轎子外騎著馬。
“二哥哥,莫要太擔心了,上天仁慈,定舍不得三姨娘的,瞧你,這才多少日子,那額頭就擠出了一道褶子了,瞧瞧以後哪家姑娘還喜歡你這個老態樣兒。”許陵樂先是安慰,複又笑著打趣許安和道。
許安和知道妹妹是安慰自己,可是卻始終提不起興趣,他隻覺得三姨娘這回病得太突然又太蹊蹺,可是發病周期卻是不短,就連太醫都把不出來的脈,讓他怎麼能不擔心?
許陵樂見許安和絲毫沒有笑意,還是皺著眉頭便知道他這是心病,且需心藥醫。
到了將軍府門口,許世良是去早朝的,所以府裏有頭有臉的主子也都由大夫人帶著出來迎駕了。
“給母後太後請安,母後太後吉祥。”眾人齊聲道。
許陵樂快速的瞟了一眼,隻瞧著許容婉、許安邦、許安昌都赫然在列,心裏不禁冷笑,這還真是給自己長臉啊。
可是臉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她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了大夫人,“母親快起來,咱們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大夫人也笑了笑,迎著許陵樂走到正廳。許陵樂瞧著這昔日待過的地方,隻覺得心裏一陣兒刺痛。
“老夫人身體可還康健?”許陵樂剛剛落座,這才問道。
大夫人笑道:“托太後的福,咱們老夫人身子硬朗的很,不若太後現在得了閑便去瞧瞧,老夫人可想你想得緊。”
許陵樂點頭,“那就勞煩母親帶路了。”
大夫人從來也不是個客氣的主兒,既然許陵樂如此謙卑的喚著母親了,她也就受得起。想著因為許陵樂做了太後的緣故,她那個薄命的娘卻因此得了個平妻的稱號,讓她心裏怎麼能平衡得了?好容易將許陵樂的娘親由妻自貶為妾了,如今卻還要低眉順眼的受她女兒的氣,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大夫人越想心頭卻恨,卻不能表現出來,等到緩過神兒,才發現已經到了老夫人住的福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