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樂不傻,他看得出言諾當時並沒有十分的把握能製住言英,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寧可魚死網破,也不願意讓她去送死。
還有他那個失望的神情,就像做了大特寫一般的在許陵樂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為什麼那麼失望?是失望她利用了他嗎?這不就是一場交易嗎?言諾,難道,你是認真的,以心易心?
突然耳邊回想起了起升臨上戰場之前同她說的話,“樂兒,等我回來,回來咱們就成親,等我。”
“啊——”許陵樂痛苦的大叫著,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沒有辦法思考。
“起升,你說過讓我等你的,我看著月亮圓了一輪又一輪,而你呢?你到底在哪兒?”
許陵樂望著外麵,在那一瞬間,朱起升的臉竟然慢慢模糊,後又慢慢清晰,隻是最後她看到的,不是朱起升,是言諾。
“樂兒,咱們玩個遊戲可好?”
“以心易心,你可敢?”
敢嗎?她真的敢嗎?許陵樂在心裏問自己,但是始終沒有答案。
“太後,安恭太後來找您有事相商。”聽著外麵的人傳的話,許陵樂趕緊擦了擦紅著的眼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讓她進來吧。”此時袁雪容進來瞧見的許陵樂,除了眼圈有些紅紅的之外,已經與平時無異了。
“靖王呢?”袁雪容見言諾不在,好奇的問道。這才沒多長時間,怎麼就走了呢?
“該說的都說完了,靖王去安排其他的事兒了。”
袁雪容點點頭,“可是決定了慶王要怎樣處置?”
“哀家和靖王殿下懷疑慶王是被邪魅附身了,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一切都還得看太醫的診斷。
袁雪容心下也有數,什麼被邪魅附身了,分明是想要保下言英,隻是不知道是許陵樂的意思,還是言諾的意思。
“正好,我也有事兒想要去找你商量,既然你來了,也省得我去擾了昱兒的好夢了。”許陵樂見袁雪容沒話說,自己繼續說道。
“什麼事兒?”袁雪容一聽見有事兒要與她商量便來了勁兒。
“我想,慶王大逆不道,自然是要廢王爵的,而宣王在場卻不多加以阻止,再繼續待在總理王的位子上又如何能服眾呢?至於靖王,這回更是護駕有功,保全了咱們的性命。我的意思是,讓昱兒冊封靖王為攝政王,你意下如何?”
“攝政王?”袁雪容在心裏盤算著,若是有了攝政王,就等於是削減了太後垂簾之權,她該是不願意的,可是她本來也沒有什麼權力,如今許陵樂要同她一般了,她又怎麼會拒絕?
“隻是誰能保證靖王會不會像慶王那般翻臉無情呢?”袁雪容對言諾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
“要是安恭太後不放心,那就讓他在受封之前去太廟拜拜吧。”去太廟拜拜,自然是要言諾去起誓效忠皇帝,絕無二心的。
袁雪容聽見許陵樂這樣說的,也就放下了心,欣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