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屋子裏都沒有人說話。“瑾瑜,你是覺得我太薄情了嗎?”
“娘娘!”瑾瑜氣的直跳腳,許陵樂這是故意歪解她的意思。
“瑾瑜,起升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隻不過,罪魁禍首絕不能死的那麼痛快。朱家多少條人命,我都要他牢牢的記住——生生世世。”
晚間,許陵樂在禦花園裏閑逛,忽一個人影閃過,就直直的攔在了她的麵前。許陵樂定睛一看,原來是大皇子言英。
言英看著她沒出聲,許陵樂用眼角睨了他一眼,然後抬起步子就要走過。言英伸手一拽,拽住了許陵樂的手臂,出聲道:“站住。”
許陵樂嗤笑:“大皇子在禦花園等了本宮這麼久,不會隻是為了跟本宮說‘站住’這兩個字的吧?”
被道破心思的言英臉上一陣尷尬,他問清了未央宮裏的人,許陵樂每晚用完膳都喜歡在禦花園裏逛一會兒,所以他今日是專門在這裏等候的。
見言英沒開口,許陵樂繼續說道:“看來大皇子也喜歡在這禦花園夜遊啊?不過這般堂而皇之的挽著繼母的手臂總歸是不太好吧?”說著,許陵樂睨了一眼還被拽著的胳膊,也不管言英的臉色,兀自說道:“若是被人瞧見了,怕連累了大皇子的名聲,畢竟,本宮是新寡,大皇子,您說呢?”許陵樂說的謙卑,可是就是那語氣,卻是極容易讓人產生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言英果然如碰到妖物一般的放開了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許陵樂,我不同你廢話,你要擁立言昱沒問題,我可以退一步,但是你得答應我,新帝聖旨上的攝政王,必須是我。”
許陵樂聽完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冷哼了一聲,“大皇子怎麼這般自信?”
言英信心滿滿的說道:“很簡單,禁衛軍是握在我手裏的,禁衛軍是什麼能力相信皇後娘娘不會不知道的,縱然言諾握有兵權,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現在娘娘麵前的,若是娘娘不願意促成這筆交易的話,言英就無法保證‘您’的安全了,‘您’覺得,勝券在握的我,怎麼會不信心滿滿呢?”
“大皇子就不怕,我早已與七皇子達成意向了?”
言英玩味的一笑,“方才我已經同娘娘分析過了,娘娘是個聰明人,孰輕孰重,相信娘娘自己會掂掇。”
“大皇子言之有理,本宮也確想活命,隻是此事不是本宮一人作得了主的,大皇子若是有耐心,便等到新帝繼位之後再做定奪,可好?”許陵樂深知這個時候的言英暫時還不能得罪,皇位空懸,一切都是未知數,她不能答應他任何事,不想被別人抓住把柄,就隻能步步為營。
可言英卻以為許陵樂這是已經答應了的意思,“識時務者為俊傑,娘娘若想日後過的好,還得自己好好謀劃謀劃才是,言英告退了。”
言英也不等許陵樂讓他退下,兀自的就走了,待他轉過身去,許陵樂本是笑顏如嫣的臉上沉了下來,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兒,她站在原地像是自己同自己說著:“不知道七皇子還要偷聽多久才肯現身?本宮可是要回宮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