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也是(1 / 2)

後來的事情變得水到渠成,郎翰墨最終還是拿出了祁梓望的罪證。

顧意意還記得那天他失控的樣子,看到他時眼睛已經多了幾分憂傷,不管郎易珩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仍是郎翰墨的弟弟,最疼愛的弟弟。

祁梓望被逮捕,最後一次二次開庭,被判處無期徒刑。

罪名是販毒,但是顧意意想郎翰墨我怕更希望的是看見祁梓望是故意謀殺罪入獄。

但是這些都過去了。

顧意意曾經去墓地裏看過郎易珩,和郎翰墨一起,沉重憂傷的霧氣籠罩整個山間,郎易珩的骨灰最後和他的父母葬在了一起。

看著墓碑上並排的三張照片,顧意意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一場由罪惡開始的報複,果然沒有好的下場。

“你沒事吧。”顧意意把一瓶水遞給了郎翰墨,語氣間都是關切。

郎易珩是欠了他們的,但是郎翰墨始終沒有。

郎翰墨接過水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仍然是蒼白一片。

自從郎易珩死了以後,就再沒見過他笑過。

感情到底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可以使薑恒變得深沉,使郎翰墨變得憂傷,使祁晟然變得溫柔如水,和以前截然不同。

機廳裏傳來了機械化的聲音,郎翰墨抬起頭看著遠遠的一個身影,低頭對顧意意說:“我走了。”

可能永遠不會回來。這地方實在承載了太多的痛苦,以至於他多看一眼都擔心自己承受不住。

顧意意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寬慰的話卻是說不出口,隻能對他點了點頭道:“一路順風。”

直到郎翰墨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顧意意才轉頭走向了祁晟然。

“你就要看那個男人會讓我吃醋的。”祁晟然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顧意意挑了挑眉,不禁想到自己剛剛的想法,啞然失笑。

“你在笑什麼?”祁晟然習慣性的握住了她的指尖,放在手心暖著,顧意意容易手腳冰涼,最近天氣轉涼,所以他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祁晟然真的願意為顧意意改變自己。這一點讓她很感動。

顧意意當然不會把這些矯情的話說出口,臉上一整,正色道:“你什麼時候去唐獅監獄。”

顧意意的話一出,祁晟然的手果然一僵,低頭看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半天不說話。

顧意意看見他這樣,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勸道:“你早晚會去見他,總是這樣逃避不是辦法。”

“其實我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話說。”祁晟然低頭把玩著她的手指,幼稚的像個小孩。

顧意意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鄭重的道:“其實你心裏還有很多問題,隻是你不想麵對而已,隻要你一天不麵對,就是心裏的一個結,我可不想看見你的結越來越大,最後把自己困死在裏麵。”

“為什麼是把我困死在裏麵?裏麵不是還有你?”祁晟然把情話說的如火純青,而且顧意意還偏偏就吃這一套。

顧意意愣了一下,接著佯怒道:“你愛去不去,就當我管閑事。”

說著就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遠了,祁晟然原地站了一會,才邁開腿跟了上去。

唐獅監獄,一個關押重刑犯的監獄,不僅條件極差,而且裏麵的管教很嚴,犯人之間的打架鬥毆也特別多,每個月都會有死人。

如果說監獄外麵是社會,那麼裏麵就是江湖。

身材修長的男人穿著一身正裝,麵無表情的端坐在接待室裏,眼睛直直的盯著桌上的一個點,細看卻有些迷茫。

直到耳邊聽見了鐵門開啟的聲音,祁晟然才揚起頭,看見一個身形瘦小佝僂的老人被人攙扶了進來。

相比於祁晟然的頗感意外,祁梓望臉上卻是什麼神情也沒有。

他好像是慶幸有這次機會免去了半天的勞動,被獄警扔到椅子上後,他就半閉上了眼睛,看樣子像是在養神。

獄警看到這幅情況不禁嗤笑了一聲,這種人他們看的實在太多了,偷奸耍滑,裝瘋賣傻,隻要能給他們一點小恩小惠,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等這個身材瘦小的老頭坐在了他的麵前,祁晟然這才得以看清楚了他的全貌,祁梓望原因是一個極具威嚴的人,年輕時俊朗威嚴已經布滿了皺紋,頭發被剃得很短,隻留下了一層毛茸茸的頭皮,隻是頭發已經全白,看起來他的頭頂更像是被霜打了的草地一樣。身上的囚服好像大了一號,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更顯他的身形消瘦佝僂。

祁梓望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祁晟然開口,像是趁機養一會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