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池玉菡急了,跑過去來到秋雲淩身邊:“有沒有什麼辦法,叫他快點平靜下來?”
秋雲淩方才跟鳳子燁纏鬥了一番,挨了鳳子燁的幾個狠狠的肘擊,正倚著牆壁喘息著。見池玉菡走過來了,格外高挑的身子站直了,淡淡答道:“沒有。”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池玉菡緊緊皺著眉頭,擔憂地看著一臉凶狠,神情與往日大不一樣的鳳子燁:“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毒發了?”
才說罷,驀地想起鳳子燁曾跟她說起過的話,略一回想,頓時睜大眼睛,看向秋雲淩:“方才我聽見有人吹曲兒?難道是大憨?可是,大憨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秋雲淩的臉上頓時沉下來,陰沉沉地道:“他跑了。”
便把早上起來,發現大憨不見了,連帶他房裏的翡翠小管也不見了的事,三言兩語說了出來。
池玉菡不禁瞪大眼睛,隨即跺腳道:“怎麼還留著那翡翠小管?既知道是禍患,便該毀了才是?”
“沒有那翡翠小管,他也是該毒發便照常毒發。”秋雲淩陰柔的麵上一片冰冷,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譏嘲:“你該不會以為,沒有翡翠小管,他便不會毒發吧?”
池玉菡語塞,抿了抿唇,移開目光。
“大憨被關起來後,沒有人動那翡翠小管,他也是時不時毒發。”秋雲淩仿佛察覺到方才的態度不對,淡淡解釋道:“那翡翠小管不僅僅能夠誘他毒發,而且還能控製他的行為,據大憨說,還能平息他體內躁動的蠱蟲,所以才沒有毀去。”
他一直在研究那翡翠小管的用法,想弄明白究竟什麼樣的聲音和曲調能夠觸動蠱蟲。如果弄明白了,是不是也能控製著蠱蟲,從鳳子燁的體內自動爬出來?這才是他沒有毀掉翡翠小管的原因。
“他每次毒發,都會這樣嗎?”池玉菡看著跟侍衛們鬥成一片的鳳子燁,眼神古怪,神情無比陌生,狠辣又詭異。明明傷得極重,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似的,鬥得肩頭鮮血直流,大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池玉菡心中被攥緊了,眼眶模糊起來。
秋雲淩深深看了她一眼:“是。”
池玉菡頓時想起來,三日前在秦王府後門處逼出鳳子燁,他異常憔悴的模樣。
他瘦了很多,眼底下的烏青直至今日也沒散去,而且愈發有深重的趨勢。往日健康的肌膚也變得蒼白幹燥,十分容色損了三分。他那樣臭美的性子,也不知多難受?
“平時毒發的時候並沒有這樣難控製。”秋雲淩看了她一眼,說道:“雨村的力氣大,隻消從身後抱住他,扛一個時辰過去,他便自己恢複正常了。”
池玉菡抿起嘴唇,沒有做聲。
明媚的眸中,卻是迸出深深的恨意。蠻夷!
“啊!”終於被侍衛們擒住的鳳子燁,臉朝下被按在地上,身上按著七八隻手,叫他掙紮不開,張口嘶吼起來。
鳳玄昶這時走過去,看著掙紮不停的鳳子燁,很想一腳踩他臉上。但他抿了抿唇,隻道:“打暈他,綁了送到秦王府去。”
“是,王爺。”侍衛們領命,飛快行動起來。
隻見幾個侍衛拿了布繩,七手八腳將鳳子燁捆得嚴實,然後分出兩人來,扛了他,向鳳玄昶行了一禮,便往秦王府的方向去了。
秋雲淩也邁起腳步,跟在後麵走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眼神裏紛紛透著意猶未盡。
等到鳳子燁被扛走了,身影看不見了,便把目光又投到池玉菡的身上,然後在她和鳳玄昶的身上來回掃視起來。
這個姓池的女子,生得真是美,難怪秦王和魏王都對她情有獨鍾。
不過,他們也總算明白,池玉菡是如何把秦王和魏王“迷住”的了——瞧瞧,當著魏王的麵,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便敢湊過去親秦王的嘴,這是一般女子做得出來的嗎?
魏王和秦王都是沒娶過妻、納過妾的男人,被這樣臉蛋漂亮又手段不凡的妖嬈女子迷惑,簡直不能更尋常了。
看來,他們回到家也要改一改教女兒的方式了。被林墨帶著侍衛們驅趕之前,人人心中想道。
“把王妃的鳳冠撿回來。”鳳玄昶的目光落在池玉菡披散的頭發上,然後一瞥被丟在不遠處地麵上,孤零零的鳳冠。
一個侍衛應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撿起鳳冠,遞到鳳玄昶的手中。
鳳玄昶接過,隻見上麵沾了血跡,而且許多地方被砸壞了,眉頭不禁擰了起來。
“我不戴它。”池玉菡直接說道。
鳳玄昶深深看了她一眼:“不戴它?”他低下頭,犀利的目光落在池玉菡縮在袖中的手上,俯身抓起來。
“你幹什麼?”池玉菡忙往後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