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麵怎麼沒聽見他的聲音呢?池玉菡詫異起來,如果不是鳳子燁,又會是誰呢?在鳳玄昶成親的日子搗亂,是嫌命長嗎?
轎子外麵。
“王爺,他們人數太多了,而且都是衝著王妃去的,恐有圖謀。”紅鷹旗的侍衛隊長指揮著侍衛們攔住大叫大嚷蠻力衝撞過來的乞丐們,匆忙之間來到鳳玄昶跟前回道。
鳳玄昶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眼下的情形。但見一波又一波的乞丐,拚了命的往這邊湧來,侍衛們幾乎抵擋不住,衝得花轎都一晃一晃的。
想到池玉菡坐在轎子裏,可能被這番動靜撞得一倒一歪的,薄唇愈發抿得緊了。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眯了起來,往人群中打量。
膽敢在他成親當日鬧事,他倒要瞧瞧,究竟是誰?
他心裏懷疑的是鳳子燁,除了他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但鳳子燁不可能混在乞丐中作亂,他一定藏在人群中的某個地方,等待時機,就把池玉菡搶走。
想到這裏,鳳玄昶策動馬兒,折回到轎子旁邊,下意識地摸上腰間,待摸到一片空空,不禁皺起眉頭。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自然沒有佩戴那柄見血無數的寶劍。以至於,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王爺,咱們人數不足,恐抵擋不住。”侍衛隊長來到另一邊,看見衝過來的乞丐,便一腳踹飛。
但是乞丐人數太多了,浩浩蕩蕩的,而且越來越多,不時擠開侍衛們,朝花轎衝過來,漸漸讓他懷疑,不僅僅是乞丐,而有許多假扮的!
鳳玄昶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隻見一個個穿著髒亂的乞丐,拚命推搡著他的侍衛們,往迎親隊伍中間擠來,眸中漸漸升起薄怒。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否則他早一聲令下,把這些刁民砍殺!
紅鷹旗的侍衛們,礙著這一點,備受束縛,不敢動刀動槍,隻用一身蠻力抵擋,吃虧極了。乞丐們人數極多,不多時,便把侍衛們撐起的防線衝開一道大口子。
刹那間,七八個乞丐呼啦湧進來,往花轎旁衝去。鳳玄昶神情一凜,下意識摸上腰間,但覺滑溜細軟的布料,不禁眉頭一擰。
真是失策!
“林墨,給我一杆槍!”鳳玄昶沉眸喝道。
他最趁手的兵器是劍,其次是長槍。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不想有絲毫的不吉利,雖然極想把這些刁民砍殺,到底強行忍住了。
紅鷹旗的侍衛隊長,名叫林墨,是個身量削瘦的男子,看起來頗有幾分斯文。就連名字也很有書生氣,卻是本朝文臣比武將更受人尊敬,他家裏原本希望他走文臣的路子。但是命運難料,他卻在武官的路上一條道走下去了。
聞言,林墨從一旁抽過一柄長槍,遞到鳳玄昶的手裏。鳳玄昶伸臂接過,虎目一沉,猿臂橫掃,頓時將衝上近前的幾名乞丐抽飛出去。他長臂回收,反向又是一掃,餘下幾名乞丐也被他手中長槍掃飛。
這兩下橫掃,強勁俐落,引得遠處看熱鬧的人群中,發出幾聲興奮的尖叫聲。
鳳玄昶抿著薄唇,狹長鳳眸低垂,看向變得幹淨的身前地麵,一手扯著韁繩,策馬離花轎近了幾分。他微微傾身,貼近花轎,低聲問道:“菡兒,你受驚沒有?”
花轎裏麵,池玉菡著實被晃得不好受,她今日穿了一層又一層的喜服,頭上戴的鳳冠足有十幾斤重,脖子都快斷了,本就撐得辛苦,接連被晃了幾下,更是難受。
聽了鳳玄昶的問話,她抿了抿唇,搖頭說道:“我沒事。”頓了頓,她攥著手心,隔著轎簾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是何人在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