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起了。”
青菱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床上人頹唐的模樣,不由地好奇起來,多嘴問了一句:“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
葉瑩瑩默默歎口氣,把手心裏的玉扳指握得更緊:“沒事,剛剛醒過來,一下子坐起來頭有點暈。”
青菱跟著歎口氣:“小姐,你就別瞞我了。昨夜的事,肯定嚇到您了。老實說,我沒有親身經曆過,想象那時候的場景都怕呢!幸好有水雀他們在。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嗯。幸好有他們!”葉瑩瑩把玉扳指塞到枕頭下,坐正身子,問道:“青菱,往日裏,我有沒有手劄之類的,你給我找來。”
青菱忙著拿手巾、放水盆,聽到這話,轉過頭來:“手劄?”
“對,手劄。平日裏寫寫畫畫,記些小心思的那種。”
青菱茫然:“小姐你平日看書,奴婢就伺候在左右。手劄還真沒收拾過。倒是有一些畫箋是您親手做的。奴婢給你收著呢!”
畫箋?
管不了那麼多,葉瑩瑩隻想多點線索:“你去拿來,我看看。”
“是,奴婢這就……”剛要轉身,青菱又忙止住,為難開口:“奴婢還要伺候小姐您洗漱呢!”
葉瑩瑩瞪眼:“我自己會。聽我的,你快去拿。”
“是。”
眼見小妮子走開了,葉瑩瑩這才慢條斯理地下床,給自己穿衣。來了這麼些天,她迅速地掌握了穿衣的規矩和技巧。也幸好,葉瑩瑩這樣的貴女身份,穿衣都是青菱伺候,她才沒有露出破綻來。
給自己係腰帶的時候,葉瑩瑩突然發現自己腰背上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有點緊繃的酸痛感。正奇怪著,猛地回想起自己剛才在床上翻身坐起的那個動作,更覺得傷口痛了,臉上就露出齜牙咧嘴的猙獰表情來。
嘶嘶抽著氣,葉瑩瑩忍痛給自己洗臉潔齒。坐在梳妝台前,剛拿起梳子,就感覺上抬的手拉扯到腰背。
“哎呦”一聲,葉瑩瑩手上的梳子拿不住,應聲從手裏落下,“砰噠”砸在桌麵上。
“小姐!”
聽到聲響,留在外間的水雀幾個快步就衝了進來。“怎麼了?”
葉瑩瑩抬起臉,眼中滿是水汽:“傷口扯到了……”
“小姐快躺下,我給你看下。”
這時,剛找來畫箋送過來的青菱看到這場景,當下把手中東西往櫃子裏一放,轉身又去拿藥了。
司空玄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急衝衝端著各類藥瓶托盤就往裏衝的青菱。當下他心裏就是大驚,難不成昨夜來報的人信息有誤,瑩瑩受了傷?!
想要叫住青菱問上一句,又怕耽誤裏麵用藥。司空玄珞看著就在眼前的院落,想到男女有別,自己不好跟進去。咬咬牙,他回身疾走。
淩戈再怎麼說,也是瑩瑩正兒八經的未婚夫!眼下,王府裏父王母妃都不在,自己再不上心,也不得不先主事。這裏,還是先把淩戈找來!
“來人,去傳我令:現在起,全府的人誰也不許出去。外麵的人要進來,必須經得我的同意。拿我的令牌,去京畿守衛營調百八個兵士來。再去給我把總管請來。”司空玄珞說話極快,條理卻很清晰。
“是!”
不再遲疑,司空玄珞連忙邁步,去找趙淩戈。
趙淩戈腳步很匆忙。
他不明白。
“明明你跟我彙報,說瑩瑩毫發未損。為何,玄珞大哥會匆匆找到我,說瑩瑩受了傷。”嚴厲的語句裏,滿是緊繃的焦躁感。
求溢也是被這個消息衝擊到了:“屬下不敢隱瞞少將軍。隻是……會不會是昨夜那刺客使了什麼陰招,今日小姐才發作?!這……是屬下的錯,沒有確保好小姐安危!”
心裏慌亂一波波襲來。趙淩戈腳步沒亂,心卻已經亂了。她,傷得重不重?有沒有性命之憂?
“那刺客,是使毒了嗎?還是暗器?有沒有去請太醫?若是危及性命,她出了事……”他該如何麵對愛女如命的葉帥?!如若她真的性命不保,那……原來的瑩瑩,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
果真如此,那他趙淩戈是罪該萬死!
他實在有負葉帥所托,以後更無麵目去見欣陽郡主……
“若是真有什麼大事,水雀兒一定會先跟屬下說的。會不會是小姐昨日一嚇,又吹了風,鬧了頭痛病?”
腦子裏紛紛亂亂,趙淩戈實在分不開心去分析這些可能。想到葉瑩瑩這場驚嚇的罪魁禍首,他就咬牙:“行了,你別跟著我了。之前跟你交代的事情辦好,其他的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