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總算沒有留下她就跑了……還算是有義氣啊,趙小刀……她想跟他說清楚,自己沒有……
可是他……太不禁嚇了,瞧臉都白了……可是,身上哪一處好痛……
意識卻朦朧地讓她無暇分辨!
“醒醒,睜開眼!”趙淩戈單手墊在她的頸後,另一隻手小心地穿過她的腰將她抱起。眼見她意識渙散,連忙輕叫道。
“痛啊……”
“哪裏痛?”話一出口,趙淩戈就感覺到右手手掌上的溫熱濡濕。眼往已經散架了的木桌看去,就見一小堆的破碎瓷片中,有一片豎起的白瓷片上紅色紮眼。
“葉瑩瑩!別睡……”
趙小刀,別叫了……我好困啊……
“瑩瑩!瑩瑩……”
誰叫她?
總不會是趙小刀吧……
不是他!他,他總是“葉瑩瑩”、“葉瑩瑩”這樣叫,好像這個軀體的前任,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大仇人一樣……
可是,聲音,好像他……
意識終於淹沒在黑暗中。
風蘅沒想到自己換過了衣服,接過侍仆送來的藥酒,走到門前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葉小姐!”她驚呼一聲,在看到趙淩戈手掌上滴落下來的鮮血時,更是慌了手腳,手上的藥酒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哪裏有床?!”趙淩戈臉色冷硬。
“在,在隔壁!”
趙淩戈動作輕柔地抱起葉瑩瑩,冷麵交代道:“去拿幹淨的白布和熱水過來,請個大夫過來。”
“好!我,立刻就……”
“還有,”趙淩戈目光冷冷看過來,硬聲道:“這件事,不許聲張!”
“是!這是自然!”
趙淩戈不再耽擱,抱著葉瑩瑩快步離開。
風蘅不敢耽擱,忙喚侍仆去請大夫,自己親自去準備白布和熱水。
很快,她拿著白布,領著侍女端著熱水走進自己的住處。
屏風之後,隻隱約看見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
“趙公子!”風蘅輕喚,快步趨前:“讓我來吧!傷在何處,我來是否方便些?”
“東西拿進來!”
風蘅依言把白布和熱水送進去。讓侍女退下,風蘅細看,隻見趙淩戈一手按在躺在床上的葉瑩瑩腰間,一手輕解那腰帶。少年俊俏的臉上,早已是紅紅一片了。
風蘅詫異,忙開口:“是否我來……”
“出去!”
趙淩戈的嗓音又急又冷,嚇得風蘅一跳:“這……”
“走!”
“是!”風蘅忙轉身離開。
趙淩戈目光焦躁,看了那繡著交頸鴛鴦的繡被一眼,目光一沉,扯著繡被扔到一邊。把自己的外袍一脫,利落地鋪在床上,小心地把葉瑩瑩抱上去。
沒有再遲疑,他快速地解開葉瑩瑩的腰帶,任由那層層衣衫如蓮花瓣開落,攤在他的外袍上,格外顯眼。
小心地將葉瑩瑩麵朝下移動好,趙淩戈吐出一口氣,把那層層花瓣褪到腰間。一抹血色立刻就鑽入趙淩戈的眼中。
趙淩戈眼一眯,顧不得麵上快燒起來的熱度,擰好濕布,輕輕擦拭血漬。不一會兒功夫,創口就露了出來。
六公分長的割痕是在重力之下,穿過層層衣裳留下的。趙淩戈重新擰好濕布,往傷口上輕輕一壓,白布就被鮮血瞬間染紅。
眉頭緊皺,趙淩戈小心撥開傷口,一邊拿濕布吸去鮮血,一邊仔細查看,確定沒有破碎的瓷片殘留,他才鬆口氣,動作麻利地用白布輕壓在傷口上。
趴在床上的人,偶爾一聲悶哼,叫個痛想要動,都被趙淩戈給製住。
眼見血止住了,趙淩戈從懷裏掏出一個青瓷藥瓶,將裏麵的藥粉細細倒在傷口上。
直到拿著白布撕成長條,趙淩戈淩空在那傷口上比劃著,他的注意力才恍然從傷口轉到了那白嫩的腰肢上。方才專注的清理傷口的勁兒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隻是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方才指腹擦過的觸感,控製不住地臉又熱了起來。
放棄地閉了閉眼,趙淩戈猛地轉身,看著屏風外。
“來……”人的音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給吞了。
“總不能讓她們來!”趙淩戈咬牙,扭頭看向昏睡的葉瑩瑩,恨聲道:“總歸我們是要成親的,死就死了!”
義無反顧地走了回去,小心翼翼又別扭地把白布展開,在葉瑩瑩的腰間纏繞了幾圈。
“痛……”無意識地呢喃,葉瑩瑩整張小臉皺起來,縮了縮身子,依舊昏睡。
趙淩戈默然無語地看著那張美麗嬌俏的臉。
半響,安靜的屋子裏才響起一句低低的問話。
“你不是她……那你,到底是誰?她,去哪了?是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