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童年(3 / 3)

“我記他幹嘛呀?”話音剛落,又一個炸雷在頭頂響起,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天,豆大的雨點開始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池陸陽說:“下雨了,咱們去屋裏玩吧。”

高小天有些猶豫:“你們家大人呢?”

“我爸我媽沒下班呢,我姐給他們送傘去了,我哥上學住校,就我一個人在家。”

高小天跟著池陸陽進了屋,池陸陽問:“你喝不喝汽水,冰箱裏有北冰洋。”

“是你想喝吧!”高小天一下就識破了他的小心眼兒。

池陸陽說:“他們不讓我喝,把瓶起子藏在冰箱上麵我就夠不著了。你要是夠得著就喝一瓶吧。”

高小天打開冰箱,拎出一瓶北冰洋:“看著啊,我就教你一次,以後不用瓶起子也能開開。”他在屋裏尋摸了一圈,走到窗台邊,把瓶蓋在窗台上用力那麼一卡,蓋子就掉了。

“看見了沒?以後知道怎麼開了吧。別說是我教你的。”

池陸陽從抽屜裏拿出兩根吸管,插在瓶子裏說:“看見了,這是咱們倆的小秘密,我誰也不說。”

男生之間傳承了幹壞事的心得,關係就被瞬間拉近。兩個小屁孩坐在桌子前,一人一根吸管,一起喝著一瓶北冰洋,兩張稚嫩的笑臉挨在一起,別提有多開心了。

雨越下越大,高小天望著窗外發呆。

池陸陽拿出一大疊紙放到桌子上:“你要看我畫畫嗎?我會畫好多東西,你看,這是汽車,這是飛機,這個是怪獸,這個是外星人和恐龍大戰……”

高小天拿起一張紙問:“誰教你畫的?”

“少年宮的老師啊。”池陸陽說,“我姐姐說讓我好好學,以後了長大了可以給我媳婦畫畫,媳婦是什麼意思啊?”

“真沒羞,這麼小就想媳婦了?”

“媳婦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說啊?我姐教過我一個兒歌,你會說嗎?”

“什麼兒歌?”高小天問。

“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要媳婦幹啥?點燈說話,吹燈作伴兒,明兒早上起來梳個小辮!”

高小天被池陸陽搖頭晃腦的樣子逗樂了:“行,真有誌氣,你坐著慢慢想媳婦吧,我要走了。”

池陸陽從椅子上蹦下來,眼巴巴地望著高小天:“你不跟我玩了嗎?”

“我要回家了,一會你們家大人該回來了。”

“那好吧,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躲我們家來好不?”

高小天心想我還能老讓人追?可一看池陸陽滴流圓的眼睛,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行行行,下次找你玩。”高小天哄完小孩,從牆角拿了一張舊報紙,頂在頭上跑出了門。

雨水打在身上,高小天激靈一下醒了過來。窗子沒關,雨水潲進了屋裏,他趕忙起身將所有窗子關好。

剛才的夢真實無比,他簡直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深埋的記憶還是虛幻的夢境了。

池陸陽聽見窗子關閉的聲音,慵懶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下雨了。”高小天再次爬上床,池陸陽摟著小花椒,高小天摟著池陸陽,被子一拉,又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