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府眾人在寺廟落腳,寺廟並不破爛,隻是極了許多灰塵而已,當下時機特殊大家便也不計較
——倒也不是全部。
“這什麼破爛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怎麼住人?”卿子嘯一腳踢開腳邊的稻草,眉頭緊皺成川字,滿臉嫌棄之色。
“爺爺與兩位長老都住得,大哥卻住不得,大哥是覺得自己比爺爺與長老們尊貴嗎?”卿雲歌蹲在一個火堆旁,將一根根濕掉的的柴火烤幹,隨後扔進堆放在一起,將火點燃,嘴裏亦是沒閑著懟卿子嘯。
“我沒有這樣說,卿雲歌你休要借機生事汙蔑我。”卿子嘯脾氣素來養尊處優慣了,喜歡打架萬事順著他,碰上卿雲歌這麼個不買賬的主,整個人跟鞭炮似的一點就著,生怕不別人不知道他性子差似的。
“子嘯,過來。”楊心嫻把自家兒子叫到身邊來,免得卿雲歌那個煞星一個不如意把人給殺了,但她卻不老實了,“卿雲歌,要不是母女卿府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臉在這裏怪子嘯肅嫌棄。”
卿雲歌抬眸望向那位此時還保持著端莊,且盛氣淩人的楊心嫻,一身錦袍華服襯得那張臉分外貴氣,身上的首飾亦是未因離家而減少,金銀玉色,富貴無匹。
“這要論起來,當初若非你們與北冥皇聯手害死我父親,又怎會有今日我報仇之事?”卿雲歌垂下腦袋,把幹柴放到一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楊心嫻冷哼不認賬。
“嘴硬?”卿雲歌拿過一根剛燃起的柴火,走到楊心嫻麵前,把柴火在她麵前晃晃,距離並不遠,一副隨時會對人用刑的是架勢,幽幽道:“那你們楊家為何會用北冥皇的玉令,且還謀劃著要用玉令跟北冥皇提要求?”
楊心嫻一把將卿雲歌手裏的柴火打掉,避開卿雲歌爍爍有神的眼眸,為了掩蓋自己的慌亂,特意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外衫,“什麼玉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卿雲歌笑,一條紅線自手心長出,卷住柴火,又回到了她手裏,做了個投射的動作,將柴火扔回火堆裏,她在楊心嫻身旁坐下,便烤柴火,邊漫不經心的說話。
“這件事不知道,那我們來說說傀魅一事,楊家以傀魅之術煉製的丹藥送到了卿府,你想由卿府之手獻給北冥皇,待北冥皇服用之後,再由厭魅術者所控,你楊家野心還真大,居然望向成為北冥的皇,我卿家是何德何能被楊家選為行這步棋的棋子?”話落片刻,卿雲歌望向一旁的卿天麟,道:“怎麼,家主是覺得這皇位該輪到你坐了嗎?”
不待對方出言,卿雲歌的矛頭又指向了卿子嘯,“大哥,你真覺得自己的母親待你極好嗎?其實仔細想來卻不盡然。楊夫人為卿子鴦對人下血靈蠱術,隻為取血助她修煉,身為嫡長子,最有機會繼承卿家的你,又得到過什麼?說到底,你的母親不過是覺著你是扶不起的阿鬥,所以將心血都用在了卿子鴦身上,而你還自以為她待你如何好,真是笑話。”
“卿雲歌,你不要挑撥離間。”楊心嫻聲音尖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