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看著他。
他笑了下,道:“我這說的是大道理,其實呢,我啊,不想讓這件事再繼續下去了。”
“你,什麼意思?”蘇凡問。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件事,楊思齡有錯,可是,楊家不是幕後主使,真正策劃這件事的人,就等著楊家站出來指證我們。而且,現在楊思齡死了,要是逼迫他父親太厲害,真的可能會把他逼到絕境。人啊,不管是再懦弱的人,都會有被逼急的時候。就算我們解決了麻煩,可畢竟是個麻煩,要花費精力。有那些精力,不如去做點真正有用的事,何必互相爭鬥?”曾泉道。
蘇凡,不語。
“我們已經有很多的敵人了,就不要再去人為的製造敵人,給我們自己增加麻煩了。你說呢?”曾泉道。
“你這樣做,”蘇凡頓了下,望著他,“很對!”
曾泉笑了下,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呢?”
“那楊部長,怎麼說?他願意答應你嗎?”蘇凡問。
“給他一點時間考慮吧!畢竟這種事,要做決定還是應該慎重一些的。至於楊思齡的屍體,以珩下午會送去火葬場,楊思齡父親會過去參與火化,然後就埋了。”曾泉道。
“會不會有問題?那些人會不會去搶屍體?”蘇凡問。
“肯定會的!所以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以珩已經來接楊部長了,先過去看看遺體,然後他們一起送去火化。”曾泉道。
蘇凡微微點頭,歎了口氣。
“怎麼了?”曾泉問。
“在這樣的大事件麵前,一個人的生死和命運,就真的,真的不是什麼了。”蘇凡歎道。
“是啊,我們每個人不都是這樣嗎?”曾泉說著,仰起頭,望向天空。
風,從耳畔吹過。
蘇凡看著他。
“曾泉——”她叫了他一聲。
曾泉看著她。
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有件事,你,能跟我說實話嗎?”蘇凡問。
什麼事呢?是關於兩個人前途的事吧!究竟是怎麼——
這個問題,從方希悠告訴她之後,她就一直在想,她該怎麼問,跟誰問?曾泉嗎?
她問了之後,曾泉怎麼回答?
可是,就這樣一直在心裏憋著憋著——
“怎麼了?”曾泉見她許久不說話,問道。
蘇凡看著他。
話到了嘴邊,卻是沒辦法說出來的。
“你真是太奇怪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曾泉問道。
他擔心她,她的情況不對勁,他看的出來。
“沒事,沒什麼。”蘇凡道。
“迦因——”他叫了她一聲。
“真的沒事。”蘇凡望著他。
畢竟曾經親曆過她的自殺,曾泉看著她此時的狀況,內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他抓住她的肩,盯著她的雙眼,道:“迦因,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好嗎?我們是一家人——”
蘇凡推開他的手,道:“沒事,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了。真的。”
說完,她就快步轉身離開,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曾泉轉身,剛邁出了一步,卻還是沒有再追上去。
她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但願她沒事,但願不要出什麼事。
來到了客廳,羅文因和方希悠已經說完了那件事,曾泉走了進來。
“我剛聽希悠說了,火化的事交給以珩沒問題吧?”羅文因問曾泉。
“沒問題,以珩會處理好的。”曾泉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就好,現在可別再出什麼意外了。”羅文因道。
“哦,文姨,我爸中午會回來一下。”曾泉道,“漱清不回來嗎?”
“漱清不來,你爸怎麼突然回來?我去跟廚房安排一下——”羅文因說著,就起身了。
“我剛剛已經說了,文姨。”曾泉道。
方希悠看了眼曾泉,沒說話。
如果蘇凡不在廚房,你是肯定不會去的,難道不是嗎?
“那好吧,我就不說了。”羅文因道。
“文姨,我先出去一趟,夫人早上打電話讓我去一下辦公室。”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