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點頭。
“不過,我建議給她安排一個心理醫生,她從槍傷中才醒來兩年的時間,現在又出了車禍,對她的心理肯定有創傷的。而心理的問題,我們根本很難看出來,對人的損傷卻是很嚴重的,趁著現在還沒出大問題趕緊來治療,要是拖下去——”劉主任沒有往下說。
曾泉也沒辦法告訴醫生,其實蘇凡之前就想自殺來著。
“那現在怎麼辦?讓她在醫院還是回家?”曾泉問劉主任。
“今天先讓她在醫院住一晚觀察一下,明天再準備去療養院的事。”劉主任道,“不過,我建議你和霍省長說一下,畢竟他是病人的丈夫。”
曾泉點頭,道:“我會和他說的。”說完,和劉主任道謝完畢,曾泉就去了蘇凡的病房。
病房裏,蘇凡已經睡著了。
剛剛檢查完畢後,醫生給她注射了微量的鎮靜劑,她已經睡著了。
曾泉坐在她的病床邊,心裏真是亂極了。
為什麼蘇凡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到底是什麼導致的?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什麼都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這柔弱的身體——
看著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她,曾泉拿出手機走到病房外間,給父親打了過去。
這個點,曾元進正在陪著領導參加會見,接電話的自然是秘書。
“迦因在醫院。”曾泉道。
“出什麼事了嗎?”秘書忙問。
“嗯,她的腦震蕩有點嚴重,我帶她過來了,你跟我爸說一下。”曾泉道。
“我知道了,等會兒部長出來我告訴他。”秘書道。
曾泉掛了電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想了想,他給霍漱清打了過去,他要告訴霍漱清,這是他的責任。
“是我。”電話接通,曾泉道。
“嗯,你怎麼,有事?”霍漱清問。
“迦因她在醫院——”曾泉道。
霍漱清的心頭,猛地一怔,她,又怎麼了嗎?
“我覺得,如果你可以來的話,盡快來一趟,醫生建議她去療養院,可能明天就要送她去北戴河。”曾泉道。
北戴河?
“她,怎麼了?”霍漱清問。
“腦震蕩有點嚴重,醫生擔心會更麻煩,所以建議她去療養一陣子。你要是有空的話,還是過來看一下,如果沒有空,我會送她過去。”曾泉道。
霍漱清良久不語。
聽不到霍漱清的回答,曾泉也沉默了會兒,才說:“現在發生這麼多事,她需要你的支持,需要我們的支持讓她撐過這一關。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對她來說很重要,我們,誰都不想她出什麼意外,你呢?”
“嗯,我知道了。”霍漱清道,頓了下,他又說,“謝謝你!”
“她是我妹妹,你知道的!”曾泉道。
妹妹——
霍漱清不禁苦笑了。
一個小飛,愛了蘇凡那麼多年,現在出了事。曾泉又在這裏說妹妹,真的,是妹妹嗎?
蘇凡啊蘇凡,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啊?
“嗯,我知道了。那先這樣!”霍漱清道。
“嗯,再見!”說完,曾泉就掛了電話。
霍漱清聽著聽筒裏的鳴音,不禁閉上了眼睛。
蘇凡蘇凡,你這丫頭,你——
這一刻,霍漱清才知道,愛與恨之間,其實距離很近,好像愛一轉身就是恨,而恨一轉身,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