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這次這樣,你一個離家出走,漱清夜不歸宿住辦公室,讓外人知道,真是在笑話死我們了。”羅文茵歎道。
他,住辦公室?難道,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離開家裏,就住在辦公室——
蘇凡愣住了。
“好了好了,這些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怪你,漱清也不會怪你什麼,再怪你也於事無補。你呢,要從這次的事情裏吸取教訓,學會以後該怎麼做。以後漱清遇到的各種麻煩還多著呢,你是他妻子,你就是他最後的支持,明白嗎?”羅文茵拉著女兒的手,看著女兒那依舊慘白的臉頰,道,“多跟你嫂子學學,讓漱清少分心點,明白沒有?”
“媽,江采囡和霍漱清,真的——”蘇凡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怎麼回事兒,但是,根據常理推斷的話,漱清是不會和江采囡有男女之事的,最多就是比平常人多點交往,就是一點男女間的曖昧,僅此而已,漱清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和江采囡接觸太深會有什麼後果,他不會那麼做的,更加不會蠢到和江采囡上床,然後還讓江采囡懷上他的孩子,你當霍漱清是什麼人?你以為他這麼多年是怎麼坐到如今的位置上的?要是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覃春明會培養他嗎?你爸會願意扶持他嗎?”羅文茵說道。
蘇凡點點頭。
母親說的對,霍漱清是不會那麼不小心的,他是多麼謹慎的一個人,她還不清楚嗎?怎麼她就——
“不過,迦因,江采囡這件事,就當是給你上了一課,將來,漱清的職位會越來越高,手裏的權利會越來越重,想要把他拉下馬,想要陷害他的人,會越來越多,那些人用的招數,是你想象不到的陰暗狠毒,很多時候,很多事,完全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事實怎麼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有話語權,誰來說這件事。如果他真的到了那樣的境地,也許你不一定可以挽救他於險境,可是,你的作為,絕對會影響事件的走向。媽媽沒有指望你跟希拉裏一樣去保護自己的丈夫,我們不是美國,我們國情不同,就算你真的想要做希拉裏,你也沒有機會。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每個舉動,都要格外小心,你不能讓人抓到你的把柄,你的把柄就是漱清的把柄,你們是夫妻,夫妻是最強的同盟,明白嗎?”母親注視著蘇凡的雙眼,語重心長道。
“迦因,你要記住,夫妻,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要互相扶持,互相信任,不要輕易去懷疑漱清,更加不要讓別人利用你們的矛盾,你要記住!”蘇凡望著母親,聽著母親的話,卻是一言不發。
夫妻,就要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嗎?
蘇凡望著母親。
“事實的真相,真的不重要嗎?為了他的前途,我就必須無條件相信他,是嗎?”蘇凡問。
“難道你不相信他嗎,迦因?”母親看著她,反問道。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蘇凡道。
“那就更應該相信他——”母親道,卻被蘇凡打斷了話頭。
“正因為我相信他,所以我才很清楚他對女人的致命吸引力,我才——”蘇凡道。
“因為有女人會主動黏上他,你覺得他就會接受,是嗎?”母親問道。
“我也知道我這種想法很愚蠢,我也知道我不該懷疑他,他對我那麼好,可是——”蘇凡道。
“其實,身為女人,你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母親道。
“您也——”蘇凡驚問道。
母親點頭,笑了下,道:“我和你爸這麼多年裏,我也總是會有這樣的懷疑,我很清楚他身處的環境對人性簡直是無法形容的刺激,美女、金錢、權勢,在這個圈子裏,簡直太普遍了。這些事,幾乎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這個圈子裏的男人,真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環肥燕瘦,怎樣的沒有?睡幾個女人,根本都不是什麼事兒。當你麵對著那麼多的誘惑,當你可以輕易得到很多人辛苦一輩子都可能得不到的東西的時候,你會把一切都當做平常,法律、道德,這些都是可以隨意跨越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還有多少人可以守得住最後的底線?底線,早就沒有了!”
說著,母親歎了口氣。
“那麼,您,和我爸——”蘇凡問。
母親看著她,道:“我和你爸啊,你爸爸他是個,也不能說是十分完美無缺的人吧!如果他真的在道德上完美無缺的話,當初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也就不會有你了。”
蘇凡一臉驚訝的看著母親,她以為父親在母親眼裏,就如同霍漱清在她眼裏一樣,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可是,沒想到——
“所以啊,你這麼懷疑漱清,我也理解你,畢竟,”母親說著,頓了下,“畢竟你和關係,是那樣發展起來的,你會懷疑他,也很正常,也很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