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覃逸飛陪她過去的,他知道,可是,蘇凡並沒有在電話裏和他說這件事。
小飛明明是出差去了,卻還是——
霍漱清長長歎息一聲,沒有說什麼,繼續工作。
離開了婚紗店,蘇凡要去霍家探望婆婆,覃逸飛也陪著一起過去了。
霍家的院子裏,薛麗萍和保姆在一起除草,老太太戴著頂草帽,看起來很是專業。
覃逸飛忙過去幫忙,薛麗萍笑著說:“你看看你,穿的那麼正式,怎麼來除草?”
“沒事的,薛阿姨,我是熟練工,您馬上就能看到我的水平了。”覃逸飛說著,卷起袖子,穿著意大利手工製的皮鞋就踩進了草地。
薛麗萍見狀,趕緊讓保姆進屋去給覃逸飛拿頂帽子遮陽。
“薛阿姨,你們去聊天吧,這麼點兒草,我很快就除完了。”覃逸飛對薛麗萍道。
薛麗萍也沒有再和覃逸飛客氣,就和蘇凡一起走進了樓裏。
“去店裏了?”薛麗萍道。
“嗯。”蘇凡應聲道,“閩越那邊火車出事,霍漱清昨晚就趕過去了。”
“我從新聞裏看到了。你們不是還帶了個心理醫生嗎?那個徐醫生,她怎麼沒陪著你去?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怎麼辦?”薛麗萍道。
“這不是沒事了嗎?”蘇凡微笑著說,“媽,您別擔心,我沒事的。”
薛麗萍看了蘇凡一眼,長長歎了口氣,道:“念卿這些日子怎麼樣?快要暑假了,你們什麼時候送她到這邊來玩幾天吧!”
“嗯,等放暑假了我就帶她過來。”蘇凡道。
透過落地窗,看見的是在外麵草地上除草的覃逸飛,穿著西褲和高級襯衫除草的覃逸飛。
“小飛也不知道和葉家小姐怎麼樣了,這孩子也沒個準信兒。”薛麗萍說道。
事實上,薛麗萍對今天覃逸飛陪著蘇凡去念清的事心裏麵是有疙瘩的,當初蘇凡在榕城的時候,覃逸飛對她和念卿的照顧幾乎人盡皆知。盡管後來才傳說覃逸飛八成是為了霍漱清的緣故那麼做的,畢竟那個時候霍漱清在雲城,離婚沒多久,蘇凡又帶這個孩子,兩個人結婚相處什麼的,都會引來閑言閑語,八成覃逸飛就是為了這個緣故吧!可是,這種說法隻不過是說法而已,沒有多少人會信的。現實是,覃逸飛和蘇凡,還有霍漱清三個人的尷尬相處,已經成為了華東省圈內人竊竊私語的一個話題。再加上覃逸飛至今未婚,別說未婚了,就是連一個看似女朋友的女朋友都沒有很認真地交往。這是讓薛麗萍心裏最不舒服的一件事了。
有好多次,她從別人那裏聽說覃逸飛和念清的事——雖然可能隻是業務上的關照,畢竟覃逸飛也是念清的創始人,可是被人們拿出來一說,就好像是私情了——心裏就很是不舒服。有幾次,她甚至打電話給霍漱清,讓霍漱清和蘇凡好好談談,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霍漱清呢,隻是勸她別聽別人亂傳。
今天看著覃逸飛陪著蘇凡來,隻是陪著,薛麗萍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結果再一聽是覃逸飛陪著蘇凡去的念清,這心裏就更不是滋味兒了。
這算什麼?孤男寡女的,一個未婚,一個已婚,怎麼就不知道避嫌一下子?說出去還是嫂子小叔子呢,這怎麼就——
心裏雖然這麼想,可薛麗萍絕對不會當著蘇凡的麵說這樣的話,曾經她對蘇凡很抵觸,可是現在畢竟蘇凡是自己的兒媳婦了,兒子那麼疼那麼愛的,她這個做婆婆的也不該對蘇凡惡言相向。再說了,蘇凡的父母對霍漱清的喜歡和支持那是誰都看得出來的。雖然霍漱清是覃春明的學生,可是,就連覃春明的提拔都需要曾家這樣的背後力量,何況霍漱清?不管是為了兒子的婚姻還是前途,薛麗萍都是不會對蘇凡說一個不好的字眼的。而且,蘇凡的確是個好媳婦兒,年輕漂亮,對霍漱清又是一片真情,從雲城到現在,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對霍漱清——
唉,人啊,就是這麼麻煩!
薛麗萍希望兒子兒媳可以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特別是在蘇凡經曆了槍擊事件之後,薛麗萍這種願望更為迫切了。今天的確是心裏不舒爽,可是,話說到這樣的地步就可以了,蘇凡是個聰明人——好吧,就算蘇凡不聰明,覃逸飛不聰明,還有霍漱清不是嗎?回頭她和霍漱清說——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見婆婆提到覃逸飛和葉敏慧,蘇凡也是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她看向玻璃窗外那個身影,一言不發。
“你們和小飛是好朋友,這些話呢,你們和他說說,葉家小姐不管是家世人品還是對小飛的這份兒心,都是沒的說,這麼多年了,小飛要是再不給人家一個答複——他是個男孩子,不怕這年歲的增長,可是葉小姐是個女孩子,把心放在他身上這麼多年,時間也是耗不起的的,女孩子的好時間就那麼幾年,人家拖不起的。”薛麗萍道,“你們呢,好好跟小飛說說。”
婆婆在耳邊不停地說著覃逸飛和葉敏慧的事,蘇凡隻是靜靜聽著。
保姆李阿姨端來茶,看著這婆媳兩個人,又看看外麵頂著大太陽除草的覃逸飛,趕緊從冰箱裏拿了瓶冷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