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就是死在那兒?”喬若初輕聲問道,這個故事其實並不長,說起來隻是一天不到發生的事情,隻是短短幾個時辰的事情,而聽著夜鳶說起來卻好像很長很長一般。
“嗯。”夜鳶點點頭:“我遵循他的意見把他帶回到悅然居埋了下去,回來的時候看到秋香衣衫不整的跪在空無一人的悅然居,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的那個眼神。”夜鳶說道,隨後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玉的玉牌,上麵用娟秀的筆記刻著悅然居三個字,甚至上麵還刻了一排數字,數字是0000001.
喬若初拿了過去,心中便是一片澄明,原來所謂的選中的人,竟然都是穿越過來的,隻是一個時期似乎隻有一個人而已。不知道,若是自己不能繼承通天神卷,那麼下一個穿越過來的人會怎麼評判自己。
“你喜歡他嘛?”喬若初認真的問道,而此時夜鳶隻是搖搖頭:“他和蕭兒很像,見麵的場景,還有第一眼的感覺都特別像,他們都是那樣倔強的人,讓人看了第一眼便忍不住伸出想要一輩子保護他的欲望,可是似乎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我從來握不住自己想保護的人。”夜鳶的手掌和手掌摩擦這那塊光滑的黑玉,黑玉因為這麼多年的摩擦已經是古董了。
“感情的事情確實是說不準的,我也不明白,隻是我覺得,既然選擇了,就別放棄,很多東西是需要兩個人共同維持的吧。”喬若初說道,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即使是第三次出現顧蕭那種情況,夜鳶都是義無反顧的做出了寧可舍棄生命也要保護那個人的想法,如果換做是自己自己也無法釋懷吧,真的挨了一個人便不可能輕易的能夠放手。
此時的夜鳶隻是傳了一件中衣,身體看上去單薄貴氣,然而頭發仍舊一絲不苟,這是唯一一個體現出他是一個老者的地方,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形象,這是用幾千年才繼承的修養。
夜鳶抬頭看向天空那一輪明月,似乎看到了那一夜。她失血倒在了地上,而馬刀就要從他的身上劃過去,他硬生生的扯了他起來,可是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已經是疲乏之極的他腹背受敵,身後便是長槍對著自己,而這些人似乎隻是為了殺人為殺人,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他清楚的聽見了她為了救自己擋在自己麵前,長槍刺入她心髒的那一分鍾,發出的噗嗤的悶聲,就好像一個人微微一笑的感覺。
而她那時候隻是安靜的笑,而這種笑容裏麵帶著更多的則是一種解脫。
同時隻覺得當時一切都變得這樣的安靜,一切的一切都不在重要了。他沒有告訴她,她是她等了一千多年,遇到的第一個守護的人,他也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他的第一份任務便以失敗告終,總的時間竟然沒有超過一晚上。
她也沒有告訴他,就是這短短的十來個小時,她已經愛上了他。
以前的她隻能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甚至連說話的可能都沒有。所以穿越過來之後,她更喜歡看著活波可愛的紅鯉魚,她叫紅鯉,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水中的一尾鯉魚,能夠生活的更加美好,隻是魚兒終究離不開水,她想她始終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吧。幸好,自己有將自己的生命發揮到最大,就當是給自己放了一個年假,還能在最後一天遇上心愛的人,能夠為他去死。
“我們,回去。好不好。”嶽紅鯉斷斷續續的說道,每說一句話,那鮮血就好像沒有閥門一樣,從他的胸口還有喉嚨裏麵蓬發出來,夜鳶沒有說話僅僅的皺著眉頭,用渾身的靈力控製住她外溢的鮮血。她的身體心髒部位已經完全被洞穿了。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再救她,他唯一能夠做的。隻是封住血脈,讓她能夠死的慢一點,不那麼的疼痛。他能夠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她有事情沒有做完,也能夠看出她對這個世界的眷念。可是……
他沒有多說,隻是懶腰將她抱了起來。如果說帶著他衝殺進皇宮比較有難度的話,那麼帶著他逃走,對他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這個路程並不近,可是他卻走得很快。她躺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要是時間就這樣定格也挺不錯的,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懷中死掉。
他因為失血而倒下去的瞬間,她永遠忘不了,那時候她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眼中紅紅的,原來這個公子也有如此熱血的時候,他在自身難保的時候竟然還願意耗損自己的靈力幫助自己,他的心裏麵應該至少有一點點的關心自己吧。一路上嶽紅鯉這麼想著,不過也隻是這兒想。
“她當時已經愛上你了。”聽到這兒,喬若初微微一笑道。她是女人所以他完全了解女人,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尤其是女人的感情更加的不可理喻,完全是憑著感覺來的,自己便是這樣的人、
“我不清楚。”夜鳶搖著頭:“當時我把他送到悅然居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將這個給我之後便去了。甚至沒有任何的遺言。我將他埋了。”夜鳶說話的聲音輕輕淡淡的,更是帶著一種淡然在裏麵,其實夜鳶是無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