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無用呢?
夜鳶輕輕點點頭,幾乎如同判了她的死刑一般,刺眼的讓人難受。
“莫遮天他……並非二十歲出頭,實則他比你大很多,他和我一樣。”東方天漸漸發白,夜色將盡,夜鳶輕輕扯起嘴角無力笑的動作在曦光裏清晰無比,“我看起來似乎比你還小,是不是?”
喬若初無力的點點頭,她已經猜到夜鳶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那是因為製約者的特殊而又強大的靈力的關係,這種靈力因人而異,有些人很容易練就,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我和莫遮天,正是目前整個南峰島唯二有這種靈力的人。”
夜鳶說的很平靜,不過他很清楚喬若初並不平靜。
這一夜似乎太長了,長到一個又一個的秘密都來不及消化。喬若初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難受的要死。
莫遮天所謂的秘密讓他完全來不及消化,從未有過的懷疑一旦成為事實,衝擊力比什麼都厲害。
霧尊在旁邊看到失魂落魄的喬若初,和夜鳶相視頷首。
喬若初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回到客棧的,隻知道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夜鳶和霧尊已經不見了,站在客棧的房間,手上是人人想要的通天神卷。
風無形等人的驚喜,很快就因為發覺了喬若初的不對勁而變得尷尬不解。
“若初你……”想問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朝陽從窗外射進屋子,將喬若初重重包圍,霞光裏的她,美若神詆,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落寞之感,拒人千裏之外。
喬若初忽然笑了,可是這個笑因為朝陽的陪襯,在其他人看來隻能用淒美來形容。
“沒什麼,我已經按照之前所說的拿回了通天神卷,也該離開了。我們大家,就在這裏分別吧!”
風無形等人彼此看看,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懷疑。喬若初的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此刻她的神情,絕望而憂傷,比來時更甚。這時候要離開,原因絕對沒那麼單純。
“你一定要離開麼?”風無形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問道。
遊傑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阻止喬若初的離開,而旭月在感情的表達方麵又是乏善可陳。兩個人做不到風無形那般鎮定,都眼巴巴的看著喬若初。
輕輕點點頭,喬若初道:“這裏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這裏。分開之後,我會直接去輪回台。”
旭月的反應完全可以用大驚失色來形容了,其他人雖然也是驚訝萬分,卻沒有旭月那麼嚴重。
喬若初明顯感覺到了周遭的氣場變化,抬起來深深的看了旭月一眼,問道:“你知道什麼嗎?老實說我現在所知的消息,輪回台有兩個可能的所在。一是困仙島,二是晁霧國以北之外的汪洋大海上麵。這兩個地方都可說是危險重重,你若是知道其他的什麼,最好還是告訴我。”
旭月抬起頭,揚揚手裏的通天神卷,竹簡嘩啦啦作響:“如果我說,蒼瑞很可能沒死,隻是被清波泥潭傳送到了其他的地方。你能留下麼?”
喬若初拿過竹簡,上麵的字跡迅速改變,出現小小的一行字:清波泥潭,傳送門,傳送地點,困仙島。
當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拿著竹簡一動不動,將那一句話看了又看。
蒼瑞沒死,那麼,夏子欽是不是很可能也沒死呢?
竹簡上的字跡又再次發生變化:夏子欽,身亡,十七歲,為救墨錫公主。
後麵甚至詳細列出了夏子欽的每一件事,然而喬若初隻將“身亡”兩字看在了眼裏。
其實本就不應該有什麼期望的不是麼?夏子欽是拿自己當誘餌引開那些妖獸邪靈,又不是跌入了某個傳送門。
這份難受,根本就是自找的。
竹簡上的字跡再次改變:輪回台,位於困仙島以西,晁霧國以北,在汪洋大海上,有緣得見。
將竹簡遞還給風無形,喬若初疲憊的揉了下太陽穴:“墨錫國已經被古希重搞得七零八落,你們若還念著我們曾經的感情,就幫我找回蒼瑞,幫他治理國家。”
“誰要幫你啊?你自己的國家……”風無形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說到後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笑,這裏哪有喬若初的國家。
一切的事實,不是早就清楚了麼?喬若初自己說的,她並不是什麼墨錫國公主。
喬若初笑:“隨便你吧,反正,這裏也和我沒關係了。就算墨錫國覆滅,也不關我的事情。”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用最後的情分威脅我麼?這句話,風無形卻沒有問出口。
喬若初最後的請求,不論用什麼樣的語氣,什麼樣的用詞,他勢必會去幫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