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尊輕輕點頭,繼續解釋:“正因為如此,古希重才不自己來取。因為現在的他雖然厲害,卻並非你我聯手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旭月和風無形在幫你。”
“其實旭月自從拜了雨尊為師之後,就已經實力大增,他雖然一直隱藏實力,卻騙不了我。自從你們第一天到這裏,我就已經在注意你們了。直到昨天,你假扮成小珠子,我終於有了確認的機會。”
喬若初若有所思:“你是說我脖子上掛著的小玉瓶?你知道那個東西的吧?”雖然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沒錯,我非但認識,那種水,正是我弄出來的。”
轟——
又一個重磅炸彈,炸的喬若初腦袋都空了。
“你是說,那種水,你是‘弄’出來的?怎麼弄的?”喬若初忍不住追問道,然後才發現自己似乎對前輩太過無禮了。
其實她已然接管了六尊,新六尊雖然尚未徹底成型,但是目前她其實就是六尊的老大,按道理來說,喬若初的身份還在霧尊之上呢。
然而已經被重磅炸彈炸的空空的腦子連反應都開始遲鈍起來,完全忘記了身份的問題。
“那是我們六尊當年修煉的時候無意間搞出來的,是將這世上每條河流,每條瀑布,每條小溪,每個大海裏麵的水用各種力量彙聚到一處形成的。其實最初,我們隻是想要試試自己的靈力到了哪種地步罷了,想看看能不能做到……”頓了頓,霧尊還是毫無避諱的說了出來:“……隻有製約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喬若初問道:“製約者,到底什麼來曆?”
霧尊回答:“製約者,並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群人,一群靈力你無法想象的人。你知道三國為什麼雖然多年來征戰不斷,卻從未有過較大的傷亡麼?就是因為製約者,他們不僅製約我們至尊,也製約著普通人和聖獸妖獸,所以就算再怎麼打,再怎麼盛大的戰爭,都不會對南峰島造成過大的傷害。”
“怎麼……會這樣……”喬若初有些不敢相信。
她猜過製約者不簡單,也想過製約者可能不止一個人,但是卻從未想到這麼深刻的地步。
“也就是說,整個南峰島,都是製約者製約的結果麼?”喬若初自言自語,內心深處一種可怕的束縛感覺壓得人透不過起來,仿佛命運完全被操縱的難受感讓喬若初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鬱悶之中。
霧尊完全能理解此刻喬若初的心情,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容易接受。看著喬若初靠坐在一旁,霧尊像是完全忘記了此刻深夜誰也看不到對方動作似的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當初做那樣的實驗,測試自己是否能做到隻有製約者才能做到的事情,關於這一切的原因,我想,以你的智慧,不難猜得到吧?”
喬若初輕輕地“嗯”了一聲,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對方聽不聽得到。
製約者可以說像是造物主一般引導了整個南峰島的格局走向,高高在上的如同神靈一般對腳下螻蟻一般的凡人肆意決定一切。雖然遏製了大範圍的戰爭造成的災害,但是也讓人有一種深刻的厭惡感。
“如果當年我在,我或許比你們做的更多。”喬若初坦言,“沒有誰願意在別人的安排下生存,如果是那樣,對於被安排的人來說,或許死亡會更好一點。”
“你果然,不愧是雲尊選中的人呢,”霧尊笑得開心,似乎從喬若初見他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表現的這麼開心,“夠魄力指天笑罵,夠魄力讓製約者都忌憚,也夠魄力在南峰島創立新的格局!若初,你真的很讓我吃驚。”
雖然被表揚了,喬若初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六尊一旦選定,身上背負的,就是整個南峰島的存毀榮辱,無論性格如何,總會多了一層責任的枷鎖,讓人不敢輕易做決定,就連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了無數的斟酌之後小心翼翼的試探。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這些人的眼中這麼的與眾不同吧?喬若初悶悶的想著,卻沒有表現絲毫。
可是霧尊畢竟也活了這麼多年,無論是眼力還是心思,都比年輕人要成熟的多。黑夜中仍舊發亮的眼睛隨意的瞥了喬若初兩眼,就將她所有的想法洞徹。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於他人的獨特評價,而給一個人下評價,雖然有著各種理由,但可以確認的是,沒有任何人為因為某個單一的理由而去評價一個人。你如果那樣想的話,不止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同樣也是對你的朋友,夥伴,以及我們這些相信你的人的一種蔑視和不屑。這,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你的思想裏。”
霧尊滿懷著擔憂的語氣裏說到最後,不免帶上了某種說不清楚的失望。喬若初雖然各方麵的能力都可說是出類拔萃,然而性格,卻並非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