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遮天看到遠處角落裏喝悶酒的喬若初,心裏不免難過。其實這一路以來,喬若初的成長大家都看在眼裏,而喬若初比起從來越來越重感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如今雖然大仇得報,瓏玲靈龍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莫遮天思量著小跑過去,按下了喬若初執著酒杯的手,拉起她的手腕便帶出了歡鬧的人群。
“喂,莫遮天,你幹什麼?”喬若初不滿甩開被拽疼的手腕,輕輕揉著。
莫遮天卻在下一秒用要把對方融進身體裏的力度緊緊抱著喬若初,用被風吹得略微沙啞的聲音大喊:“我寧願你對我撒潑對我蠻橫打我罵我教訓我,也不想看到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喝酒舔傷口!”
時間最寵溺的情話莫過於這一句,喬若初瞬間就放下了心防,濕了眼。
“瓏玲死了,靈龍也消失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伏在莫遮天的肩頭,喬若初將多日以來的壓抑和痛苦全部發泄,放聲痛哭。
莫遮天仍是緊緊的抱著喬若初的身體,聲音卻已不再是吼出來,而是柔聲的安慰:“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
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我會,永遠,陪著你。
一遍一遍,經久不息。
莫遮天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喬若初也不知道自己聽到了多少遍,隻覺得每一次,都像是烙印在心上一樣,刻骨銘心。
“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你怎麼辦呢?”喬若初忽然問道。
很多年後,他們的孩子在被兩國大臣搶著要求繼承太子之位的時候,想起這一夜,喬若初都會萬分高興自己所作出的選擇。
這一頁,莫遮天執起喬若初的手,看進他眼睛的深處,道:“我會走遍天涯,踏遍海角,一直一直找。就算你躲進地縫,我也要挖到地底三萬米,與你共看明月,不訴離殤。”
煙花在他們身後的夜空中點燃,充當浪漫的背景,喬若初笑著偎依進莫遮天的懷抱,幸福的仿佛此間隻剩下這二人,再不容他中人踏足。
喬若初忽然想起一次任務期間,追求她的一個富二代少爺說過的話:我最愛偶像劇中那種煙花下情侶彼此依偎的畫麵。每次看到那裏,我都會有一種想要許人一生的感覺。活在當下,不管未來!
喬若初清楚的記得當時她嗤笑了一聲對那富二代鄙視道:“到底是溫室的花朵,那我就祝你像淋了大糞一般茁壯成長咯!”
那富二代倒還沒什麼,大概是被鄙視的多了也毫不在意,反倒是身邊的父親黑了臉,狠狠地看了喬若初一眼。
之後,果然如猜想一樣,喬若初被那大佬派人攔下,隻可惜他萬萬沒想到喬若初的功夫,比起他的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滿地倒地不起的小弟,大佬的臉一片死灰。
現在想起還不由覺得好笑,他當時就是完全不明白,那種小說電視劇中烘托出來的場麵有什麼可向往的,如今自己也成了“偶像劇女主角”,倒是實實在在的浪漫了一把。
“我不能許你來世,我不信來世,可至少我能許你今生。一輩子,你若不離,我必不棄。”
浪漫的煙花下,兩人彼此靠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對方的臉上,唇與唇相碰,卻並不加深,蜻蜓點水一般挨了一下便互相放開。
坐在軍營外的星空下,兩人至此情定終身。
而在暗處的角落裏,楚離看著親密無間情定終身的兩人,握緊了拳,終是一句話不說就此離去。此後,再無人得見天香樓少主。
多年後野史有雲:天香樓少主,生性瀟灑,曾視墨錫國公主為摯愛,非卿不娶。然公主心隨浩炎王爺,煙花下情定終身。此後少主自顧離去,終生不曾娶妻,天香樓自此而絕。
然而此刻心意已定的他們,自然是完全沒有想到了。
一夜共看銀河鵲橋,莫遮天喬若初臉上洋溢的幸福任誰都看得出來。
“你離開浩炎也很久了,該回去看看了。”
昨夜早已說好告別絕不拖拉,說走就走,灑瀟不回頭。然而真正到了告別的時候了,兩人幾乎同時患了相思病。
“我先送你回墨錫皇宮見過你父皇母後再說如何?”
喬若初調笑道:“順便求婚?”
莫遮天一愣之餘也不反駁,笑道:“順便求婚。我求你父皇母後讓你下嫁於我,我願用萬裏江山做聘禮,自此之後,浩炎墨錫彼此安樂互不侵犯,你說可好?”
聽得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喬若初淺淺一笑,道:“那邊如你所說。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口中的萬裏江山,似乎都是你皇兄的,你憑什麼拿來當聘禮?”
莫遮天此刻眼裏隻有在朝陽裏笑得甜美的喬若初,在放不下其他,聞言軟語道:“江山是皇兄的,也是我的。我願用萬裏江山做聘禮,不止你可願用萬裏江山做嫁妝?如此,皇兄絕對不會不同意的。之後,江山就交給皇兄打理,你我共看月明星稀,海潮起落,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