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還真抱著必死之心了,拍了拍韓珠兒的手背,喬若初歎道:“如果你死了,蔣琪怕是也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意願了,他對你的心意你比旁人不是要更清楚麼?”
好看的眉微微皺起,明知道喬若初不是自己能夠信任的,但韓珠兒還是無意識的呢喃出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責任,他是無辜的,我不能拉著他走上這條不歸路。”
“那你就忍心他在你身邊為你拚命受到牽連死的不明不白?”喬若初冷然質問道。
身體驟然一僵,韓珠兒小臉頓時慘白,她不是沒有想過,一意孤行的將蔣琪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會有什麼後果,隻是一直以來都麻痹著自己說隻要不將他拉進自己身處的泥潭,他就會安全。
跟蔣琪從相識到相知,韓珠兒從未付出過什麼,麵對蔣琪的默默陪伴,她回報他的隻是稱得上沒心沒肺的嫌惡態度,一心想要蔣琪遠離自己這個遲早死於非命的禍害,卻不料最終還是將之牽扯了進去。
喬若初當初會在見韓珠兒第一麵的時候就覺得兩人投緣,最重要的或許正是韓珠兒與自己是同一類人——那種明白自己的處境,索引裝作心冷麵冷的將所有關心的人排擠出自己這個世界的決絕,喬若初深知其味。
“與其徒勞的把想要保護的人推的遠遠的,還不如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同生共死。”
明顯感覺到手心裏韓珠兒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喬若初繼續說道:“之前蔣琪以為你死了,卻仍舊願意為了死去的你想殺了夏子欽拉更多的人下去陪你,現在他知道你還活著,你覺得再讓他經受一次戀人死亡的衝擊,他會如何?”
韓珠兒一張臉白的跟紙片兒似的,咬著牙齒不說話,她是知道蔣琪對她抱有很重的情意,但沒想到他會這樣的決絕,竟然會因為她的死訊而萌生讓所有人陪葬的心思。
有些痛苦,人可以經受第一次,卻無法再承受第二次,譬如最愛之人的死亡。
知道喬若初的心思已經動搖,喬若初趁熱打鐵說道:“蔣琪對你情深意重,你就一點都不想與他雙宿雙飛?”
“從我潛入離城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沒有享受幸福的權利。”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韓珠兒,韓珠兒好不容易動搖的心思又變得跟石頭一樣冷硬,看著一直在娓娓勸說的喬若初,她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得,白勸了!最後一點耐心被磨盡,喬若初抿了抿唇,懶懶的將韓珠兒先前拉她衣袖的手拍開,聲線慵懶地道:“隨你了,我能做的全做了……對了,你我之前的嫌隙可否冰釋前嫌了?”
韓珠兒黛眉輕揚,一抹如雪地蓮花的絕美笑容出現在嘴角,帶著無比認真的態度,她輕輕笑道:“我為之前對你的謾罵而道歉,雖然不確定你與那位王爺之間的關係,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會背信棄義的人。”
“為什麼?”喬若初不解的問道,人都說畫皮畫古難畫心,韓珠兒對她自己的看人眼光就這麼肯定?
“我韓珠兒別的不行,但看人的眼光確是八九不離十的,不過,要不是你今天的一番勸告,我還未必會原諒你。”
喬若初嘴角抽了抽,切,說白了就是她不先道歉韓珠兒就不會原諒她唄,別扭的女人!
“喂,那位王爺怎麼會輕易放過你的?我聽說你說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終是沒有忍耐的住,韓珠兒好奇的衝喬若初眨了眨眼睛,此時的她盡褪人前的性感風情,反而顯得像個年方二八的調皮小姑娘。
喬若初摸了摸鼻子,“那是我編的最失敗的一個謊言。”
“那你是怎麼瞞混過去的?”韓珠兒更好奇了,怎麼看那位莫大王爺都不像是個會為了美色而睜隻眼閉隻眼的糊塗王爺啊。
喬若初繼續摸鼻子,隻是耳朵尖卻不明原因的變成了紅色,“本姑娘魅力大,他不相信也隻能暗中提防著。”
韓珠兒那個悲憤啊,她怎麼就碰不上這樣的機會呢,想著自己身上被嚴刑逼供弄出來的傷,韓珠兒有種想哭的衝動。
趁喬若初不備,韓珠兒猛地拉開了喬若初的衣襟,看著入眼的一片嫩白柔膚,麵對喬若初黑如鍋底的一張臉,韓珠兒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一般,腳一跺,嘴一撇,蹲地上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