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是耍無賴,他也定要拉上莫遮天與他們同行。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趕車的小廝在外頭揚聲說道:“喬姑娘,繡樓到了。”
“嗯。”喬若初答應著,撩開車簾跳下車去。
夏寒跟著下來,問道:“你要買繡品?”
喬若初道:“閑來無事,我買些絲線什麼的回去自己繡著玩。”
夏寒沉吟道:“你是王爺的客人,不帶隨從出入陌生之地不太妥當。”
喬若初很想說一句“普通隨從哪裏有你靠譜啊”,隻是思囑著這般說夏寒可能會認為她拿他當下人看待便強自將這話忍了回去,笑著道:“有你相陪,我不認為我會出危險。”這般說便是將夏寒當做同出行的友人看待了。
夏寒果然受用,心甘情願當了喬若初的錢袋子與喬若初前後腳踏進了繡樓。
繡樓老板叫韓珠兒,是一個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美嬌娘,美麗杏眼掃過喬若初,停在夏寒身上時驀地綻放出了耀目光彩,香風襲人,韓珠兒已邁著小碎步到了喬若初麵前,麵帶微笑地死盯著喬若初看。
喬若初被她看得發毛,下意識看了夏寒一眼,夏寒回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韓珠兒笑道:“老板娘,你這兒可有上等絲線賣?”
“有啊,既然是夏先生開口,珠兒自當奉上繡樓最好的絲線,保準啊,叫先生您一舉虜獲美人心。”說罷,意有所指的看了喬若初一眼。
喬若初與夏寒都是一愣,夏寒悄悄拉了一把喬若初的袖子,朗笑道:“老板娘實在風趣,隻是夏寒自知品貌欠佳,是決計不敢打喬姑娘主意的。”
韓珠兒“嗖”地握住了喬若初的雙手,速度快的跟她以前沒手,手是突然從腰間躥出來的似的,笑眯眯地道:“姑娘多大了?可曾婚配?家中還有哪些人呀?”
喬若初眉毛狠狠跳了兩下,幹笑著道:“珠兒老板娘,我們還是先看絲線吧。”這位姐姐當紅娘的興趣明顯大於做生意啊。
夏寒笑道:“老板娘,喬姑娘對自己的身份可是保密的緊呢,不止你,我都沒問出這些個問題的答案來。”
韓珠兒杏眼瞪得溜圓,纖細嫩白的柔荑捂上紅唇:“夏先生,要不珠兒幫您一把如何?隻是日後成事了,謝媒酒不許忘了珠兒哦。”
喬若初笑的分外尷尬,韓珠兒也不知道是真的腦子轉不過來看不出她與夏寒的關係微妙,還是故意與夏寒一唱一和,盡一門心思想著挖她的過往,她腦子裏全是現代的記憶,又哪兒能知道被她靈魂占據了的這個身體真實年齡多大,又有什麼家人呢。
夏寒與韓珠兒旁敲側擊說了半晌都不見喬若初說話,也沒了意思,韓珠兒帶著喬若初選絲線,夏寒則是站在不遠處貌似是在品鑒繡樓出售的蘇繡成品,卻是八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觀察喬若初與韓珠兒身上。
“姑娘,想當年珠兒我年輕時候長得如你一般俊俏模樣,這樣吧,我與你有眼緣,繡樓後院還有著好幾種從海外運來的絲線,要不我領你去看一下?”韓珠兒笑靨如花,滿含期待的望著喬若初。
喬若初不動聲色睨了不遠處的夏寒一眼,點頭道:“好啊,夏寒,珠兒說帶我去後院看絲線,你要不要跟著去?”
身為一個陪姑娘逛街的單身男子,夏寒此時的做法應該是風度翩翩說出自己在外麵等待就好的話的,可惜,夏寒不是那種想要陪意中人逛街的富家公子,他跟著喬若初,除了保護她的安全,最重要的職責便是盯緊喬若初,不讓任何人有與喬若初單獨相處的機會。
基於以上等理由,夏寒毫無愧色地溫聲道:“喬姑娘既大方相邀,夏寒焉有不欣然從命之理?”說罷,腳步一跨,硬生生將韓珠兒擠得往前站了一步,三人呈品字形往後院走去。
兩人隨著韓珠兒進了後院類似於庫房的房間,韓珠兒說了聲“二位請在此等等,珠兒拿藏貨過來”便扭著她那水蛇腰進了與庫房相鄰的小隔間。
“你小心點,這韓珠兒有問題。”韓珠兒剛走不久,夏寒湊到喬若初耳邊含糊著聲音提醒道。
“我隻聽說繡娘手靈巧柔美,沒聽說過手上生老繭還是玩暗器的高手。”
喬若初一邊說,一邊“哢擦”、“嘎達”的組裝著剛從鍛鐵莊訂購的小零件,隻是十個眨眼的時間,一把精巧的小短弩出現在她手中,抽出十三根細長的小箭卡入凹槽,喬若初瞟了夏寒一眼,出聲道:“左手伸出來。”
夏寒乖乖伸手,擼高了袖子滿眼好奇的盯著喬若初動作的同時還不忘保持孜孜不倦的好學精神:“這個是什麼?短程攻擊係機關?”
“如果你是想拿短弩做攻擊係武器在敵人跟前炫耀,等解決這次危機我馬上殺了你滅口。”
短弩穩固的被固定在了夏寒左手手腕之下,一條拉簧連著發動的機關,而拉簧末端上的圓環則是被戴在了夏寒的中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