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成功的特工,喬若初很知道隱藏自己的真實喜怒,除了殺手身上唯一無法掩藏的深入骨髓的冷靜外,她可以偽裝出任何一種性格。
實際上喬若初從逃脫後又被莫遮天救回來開始,她就無時無刻不盡心演繹著一個率性、真實還有些調皮的惡魔小姑娘形象。
——如果說莫遮天以前對她是十成十的懷疑的話,現在這個幾率基本可以確定是在十分之七左右,另外三分,完全是對她這個人的好奇。
再過十天便要立冬了,天上的太陽耀的晃人耳目,金色的光斑打在匕首之上,冷不丁一看就像是黑色啞光的匕首上跳動著幾團金色的火焰一般,金色的火焰映襯入喬若初亮黑的眸子內,微微顯出詭異的豔紅色。
匕首內有毒,這柄匕首在還是一團鐵精時,便是浸染在毒藥汁中淬煉,經過烈火一烹,又經寒水一漬,毒素深入匕首之內,別說直接觸碰了,就算是隻是將匕首當做配飾帶在身上,長久以往也必將毒入五髒、無藥可醫!
很不幸的,喬若初不僅碰了,而且還將這柄該死的匕首貼身收藏著,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經意的陰狠,喬若初眼睛中的亮度直追天上的耀陽。
“莫遮天,我今日替你承受這無妄之災,你日後若是想要害我,我可不會顧念你曾救過我的事兒啊。”
也不知道莫遮天究竟是運氣太好還是他居心叵測故意害她,這原本該是莫遮天該承受的災難,竟然這麼巧合的轉移給了她,對毒藥,喬若初所了解的知識範圍隻限定於現代的化學武器,對這種古老的毒藥還真是束手無策。
“唉~”一聲輕歎自喬若初唇中吐出,帶著虎落平陽的無可奈何,握著冰冷的匕首,喬若初的思緒不由拉回到了穿越之前她的最後一次任務之上。
隊員的選擇是對是錯如今她已不想再去費腦筋多想,但被背叛的陣陣心冷,還是如不滅的地獄業火般在她的心口上燃燒著,那段回憶於她而言,陰冷徹骨、不堪回想。
……
“誰?”低喝一聲,手中匕首於瞬息間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白光,“咄”的盯在了院門之上。
靜默了一會兒,仿若是親眼瞧見了院門後邊那人抬袖子抹汗的動作,喬若初冷笑道:“下次我力氣會再大五分,你要不要試試?”
夏寒瞟了一眼院門上冒出的匕首尖端,稍微目測了一下,毫無疑問的得出了一個結論:若是真有下一次的話,那把匕首會毫無偏差的插在他的喉嚨之上。
“王爺讓我陪你去買布置機關的材料。”
陽光下,敞開的院門外,白衣書生如是說。
故意不告訴莫遮天具體需要些什麼材料,就是為了給莫遮天一個信息:他不能再禁閉她了,要想學機關之術,就必須給她適當的自由。
慶幸的是,莫遮天腦子很好用的明白了喬若初的一片苦心,很不幸的是,莫遮天腦子太好用了,居然派夏寒這個說話討厭身手也高的很討人厭的家夥陪她出門。
若是陪她出門的人是夏子欽,她自信有足夠的時間擺脫掉夏子欽以及暗中跟隨著的暗衛,但換成身為莫遮天手下第一高手的夏寒……喬若初磨磨牙,牙齒癢想咬人。
眼神複雜地盯了夏寒半晌,喬若初泄氣,要在夏寒這人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這個難度跟讓她硬撐著傷勢,突圍逃出府邸是一樣一樣的。
“你確定大晚上的店鋪還開著門?”不甘妥協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喬若初齜牙抗議。
夏寒微笑作答:“離城的商鋪都是通宵營業的。”
“……”這不科學啊!
當喬若初真的掀開馬車布簾的遮擋,看到大街上壯觀景象的那一刻,她由衷的覺得夏寒是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酒肆、茶樓、客棧、青樓、小倌館門裏門外燈籠高懸,觥籌交錯間人聲惶惶,兵器鋪、成衣鋪、醫病的堂鋪,正門大開,內裏穿梭的主人家精神奕奕,若不是天空中高懸的明月,喬若初肯定會以為她睡懵此時已是白天!
陪著喬若初坐在馬車內的夏寒見喬若初滿臉不解,好心解釋道:“離城裏的很多人都是晁霧國和墨錫國的百姓,近月來戰事吃緊,這些人都不太敢在白天活動,因此要真說起來,離城如今晚上的人氣比白天倒是要好得多的。”
“三國百姓相貌上有什麼明顯的區分嗎?”喬若初放下車簾,回頭問道。
“浩炎國與墨錫國兩國百姓在相貌上都是黑發黑眸,差別倒也不大,隻有晁霧國是異族……哦,對了,晁霧王族血脈是金發金眸,傳說中的天脈者。”
“天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