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淚如雨下,抱著他慟哭,瘦削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不回答這個問題,隻喊疼。
“我也疼啊……”他聽紅了眼眶,明白三少爺在喊自己自殘時疼,“你劃了二十九道,我痛了二十九次,我恨我自己離開你,我……”
陳軒忽然仰起頭吻他,舌尖急切地攪碎林海的自責,終於願意與他親熱了。林海哪裏會放棄這個機會,直接把陳軒放倒在病床上,這闊少爺拍開他亂動的手非要自己摸。
換了以前,林海肯定不肯,如今卻不敢反抗,任由三少爺解開自己的褲鏈隨意揉捏,捏完了也不敢逼著對方繼續,就自力更生,當著陳軒的麵**。
陳三少認認真真地看著,腳趾頭蜷來了蜷去,紅暈漸漸彌漫上臉頰,等林海呼吸粗重時,忽的推開他鑽進被子。
林海從雲端跌落,哭笑不得地抱住被子裏的三少爺:“你就是要我不快活。”可陳軒的“報複”太溫柔了,根本惹不起他的怒火。
再者,林海縱容道:“能和你在一起,怎麼樣我都快活。”
等陳軒手臂上的傷都結疤以後,林海終於把闊少爺帶回了家。三少爺什麼都正常,就是不與他交流,也不願進曾經布置靈堂的前堂,林海起先覺得無妨,等陳軒收拾行李回陳記時終於慌了。
他鎖門,堵在門前哀求:“三少爺,別走。”
陳軒不搭理林海,自顧自地收拾了一個小包,裏頭沒裝什麼東西,就擺了幾件衣服以及他給的手爐,還有那封休書。
如今的陳軒可不是他林海的男妻了,而是陳記的當家的。
林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能強迫三少爺留下,可又怕刺激對方敏感的神經。果然陳軒見他不放行,直接擼起衣袖對著傷痕動手。
“你走。”林海瞪大了眼睛,遞了鑰匙到三少爺麵前,“隻要你好好的,去哪裏我都不攔著。”
於是陳軒就走了,頭也不回地離開陳記。
林海呆呆地站在臥房前,曾經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心酸,他安慰自己陳三少離開分會會過得更恣意,可一想到在醫院時,這人夜夜離不開自己,頓時坐立難安,天一黑就打定主意翻牆進陳記的後院。
這對一個分會的行長來說實在是太丟人了,林海卻顧不上那麼多,太陽一下山就摸到陳記的後院,偷偷摸摸地翻進去,做賊似的溜進陳軒的臥室。
三少爺坐在床上抱著手爐神遊天外,他沒打算躲,直接走過去寬衣解帶。陳軒也有趣得很,見了林海絲毫不驚訝,挪到床裏側讓位置,等他上床,自然而然地倚過去。
“沒我你怎麼睡得著?”林海把陳軒抱在懷裏歎息,又將冰冷地腳丫夾在腿間捂,“你不願意住在分會,那我就來找你。”
“三少爺,嫁給我吧。”他頭腦發熱,直接在床上求婚,“再嫁我一次。”
“你答應過我的。”林海少見地窘迫,“你說願意再嫁給我一次,當我的正妻。”
陳軒聽得皺了皺鼻尖,晃腿轉身意欲逃走,又被他抱回身前。
“要不你就說不愛我了,讓我死心。”
三少爺聞言,呼吸瞬間急促,抬起血紅的眼睛瞧他半晌,又淒淒慘慘地笑起來:“你除了逼我,還會什麼?”
“逼我接受你的死訊,又逼我原諒你。”陳軒眼角滑落豆大的淚珠,“你怎麼這麼壞?”
林海自知理虧,哪還敢提成婚地事?隻一味地自責道歉,然而陳三少早已懶得理會,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往後他每日翻牆進陳記,雖丟臉,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今日陳軒在牆根下放了凳子方便他進出,隔日三少爺在睡夢中喊了他的名字,每一件小事都津津樂道,連遠方都感慨還好如今掌控陳記的是三少爺,要不然分會遲早敗落在林海手裏。
當然有誌者,事竟成,林海和三少爺的感情有實質性的進展,是從陳軒能洗澡開始,之前由於傷口沒有愈合完全,都是他用帕子替三少爺擦拭身體。
陳軒不理林海,又離不開他,日日夜夜在一起,洗澡自然不能例外。隻是此時就算三少爺脫光站在林海麵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溫柔地摟著,試探地親吻,再把溫熱的水潑在陳軒身上。
蒼白的皮膚仿佛上好的綢緞,可惜綢緞上遍布深淺不一的傷痕,林海洗著洗著旖旎的心思消散殆盡,他看得眼眶發紅,連手都不敢碰,就用唇小心地摩挲,他所有的愛與憐惜都隱藏在這些溫柔的吻下,都不敢展現出來嚇著陳軒。
而三少爺就趴在浴盆邊,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垂下眼簾時仿佛在垂淚。林海吻過去,嘴唇順著陳軒的鼻梁跌落到唇瓣邊,三少爺躲了一下,還是不情不願地張開了嘴,細軟的舌安安穩穩地待在口腔裏,他一勾就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