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半夜打電話那個嗎?”
黑暗中,江硯微微皺著眉,眼睛盯著陳簡。可他眼裏的人並不像他這樣嚴肅,陳簡仿佛沒睡醒,靜靜地和他對視了幾秒,那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半天才聽懂似的,反問一句:“什麼半夜打電話?”
“你生日那天晚上,我淩晨睡醒時見你不在,下樓找你,你在客廳打電話……那是誰?和剛才發短信的是同一個人麼?”江硯的手還是冰的,回來時凍了一路,一時半會沒緩過來。他有點不高興,手指伸到陳簡脖子下麵,那溫度激得陳簡條件反射躲了一下,他不滿意,緊緊摟住,又說,“是什麼朋友,你怎麼有這樣的朋友,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睡眠時間麼?”
“……”
從某個層麵講,他比陳簡經驗豐富,對這些事情非常敏銳。陳簡不想對他隱瞞,可也不太想說實話——莫名地覺得說不出口。
“你在管我麼?”陳簡繞開了說,“我有必要事事向你彙報嗎,收一條短信而已,你計較什麼?”
“——收一條短信而已?”江硯學陳簡的腔調,一字一頓重複了一遍,“那我問一下不行嗎?有什麼不能說的?這樣的短信我每周收到十幾條,你也都不介意是不是?”
“……”
陳簡沒吭聲,江硯翻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給他看,一條條往下讀,“早晚問候的,約我吃飯的,問我介不介意多個對象的……男女都有,我一個都沒理過,能拉黑的都拉黑了——如果我給他們回消息,你是不是不介意?”
“當然。”陳簡冷冷地說,“我們早就分手了,我不是你男朋友,你給誰回消息關我什麼事?我不想管你,你也別管我,不是早就說好了?”
“……”
早就說好了?是這樣沒錯,可是……
江硯怔怔地,身上的寒氣還沒消掉,一點點鑽進了心裏。他感到委屈,為什麼今晚他挨著凍,千裏迢迢跑回來看他,不僅沒得到一點溫柔,還要被冷待?陳簡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分手了就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怎麼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還是說,陳簡原本就沒那麼愛他?
江硯不能相信,他把手機扔到一邊,不管姿勢是否不舒服,直接低下頭,用力地咬住了陳簡。
大概不算一個吻,交纏的唇齒間沒有一絲繾綣的味道,江硯把他的傷心、他的不安、他的後悔……所有負麵情緒和濃烈的愛慕都宣泄於唇舌,死命按著陳簡,越咬越疼。
陳簡被壓住了胸口,嘴唇又被占據,呼吸十分不暢,深深地皺起眉,推了江硯一把。
這一下江硯不僅沒被推開,反而更用力了。唇上傳來刺痛的感覺,陳簡懷疑被咬破了皮,江硯可能是屬狗的。
“行了。”陳簡叫停,江硯果然停了,沒幾秒,又去咬他的脖子,牙齒在他喉結上重重咬了一口,陳簡被迫仰著下巴,悶聲說,“你想幹什麼,別發瘋。”
(劇情車和諧)
江硯當作沒聽見,心裏又酸又痛,好在往上翻了半天沒看見回複,隻有那個人自說自話,他就往好了想,認為是這人單方麵追求陳簡。
但是沒有問出來,他怒火上頭,也顧不上陳簡是否會生氣,在後者的注視下,把短信刪了,又把那個號碼拉黑,然後把手機放回原位,抓住陳簡的胳膊,發泄般使勁咬了一口。
“不要再和他聯係。”
“……”
陳簡不說話,安靜地看著他。
江硯雙眼通紅,睫毛都哭濕了,嗓音又沉又啞:“行嗎?”
“……”陳簡心裏深深歎了口氣,捧起他的臉,溫聲道,“行,聽你的,別哭了煩不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