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2 / 2)

“是嗎?”江硯好似毫無感覺,似笑非笑地說,“我想和誰扯上關係,就能和誰扯上關係。”

“……”

李三麗噎住,可這話從江硯嘴裏說出來,竟然讓人無法反駁。

這時,江硯的手機響了,周賀終於給了反應。

李三麗主動走開,順便拿走了江硯手裏的空酒杯,讓他獨自打電話。

“阿硯,你找我有事麼?”周賀那邊很安靜,不知道在哪兒。江硯問他剛剛為什麼不接電話,周賀頓了頓,覺得不說實話比較好,隻說不方便接。

江硯不在意這些,直接道:“我聽說你在巴黎,最近見過我爸媽嗎?”

“沒有,我回巴黎有點私事,沒和家裏說,伯父伯母應該也不知道,怎麼了?”

“……”

江硯猶豫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們的事,以前我覺得沒什麼影響,不急的,而且我自己在國內,一直見不到你們,完全忘到腦後,沒想到要去解決,可現在——”

江硯的話沒說完,周賀打斷他:“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

江硯小聲地哦了一聲。

周賀緊緊攥著手機,用力到手指有點發白,他想問你就這麼喜歡陳簡,他和我那麼像,哪裏特別出色,比我好很多嗎?好到你終於想起一直“忘到腦後”的事了,你就不能記性差一點?

江硯又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謝謝,口吻一如既往地生疏,客氣。以前也這樣,周賀並不覺得難以忍受,實際上他和江硯基本不聯係,談不上什麼忍不忍的。

他在法國時的確懷疑江硯可能已經把自己忘了,忘了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他很清楚,以江硯那種個性,很難真正喜歡上誰。不管江硯在外麵怎麼玩,最後還是要回家,他的家在巴黎。

陳簡的出現,周賀並不意外,他們分手之後江硯談過不止一個男朋友,也談過女朋友。意外的是,江硯對陳簡的喜歡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

周賀心裏有股氣,說不清是怨氣、不服,或者其他的什麼——自認為默默付出了很多的人,對自己的付出對象總是難以釋懷,有時那已經無關喜歡或愛了,得不到的,總是意難平。

周賀曾以為,總有一天江硯玩夠了,會重新回到他身邊,而等待了那麼久,現在要放棄,更是心有不甘。

此時此刻,他急需找一個出口發泄一下,否則五髒六腑承受不了,於是他幾乎是帶著惡意的、對江硯說:“我不想幹涉你的選擇,但作為老朋友,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你對你的男朋友完全了解麼?”

“你想說什麼?”江硯很平靜。

周賀說:“我和顧青藍有一段時間……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合作關係,有一段時間有點事情要研究,我們幾乎每天一起吃晚飯,但有一次他放了我鴿子,因為——”

說到這,周賀刻意停頓了一下,嗓音放得更冷,一如他與本人性格並不相符的外表,“因為他去找你的男朋友,和你男朋友一起過夜了。”

電話那頭靜靜的。

周賀問:“不相信?大概八月六七號,具體我不記得了。”

“……”

江硯對這個日期有印象,心裏回想了一下,霎時感到心髒發麻。他無聲地深深吸了口氣,漠然道,“跟你無關。”說完不管周賀如何反應,幹脆利索地掛斷,將手機用力摔了出去。

砰地一聲,陽台的玻璃窗裂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