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簡時不時用餘光看他,他一安靜,整個車內空間都隨之沉寂了。陳簡打開電台,聲音開的很小,是一檔音樂節目,恰好在放江硯的歌。
一邊放,一邊有女主播認真介紹,一開始陳簡沒仔細聽,後來聽到這句“出道時他說過,他喜歡的評價是好聽,或者難聽,不喜歡‘還湊合’。他的音樂要有強烈的個人特色,可以被人熱愛,可以被人討厭,不能被人將就”,陳簡笑了,女主播也在笑,“眾口難調,誰都左右不了聽眾的評價,我們姑且把這理解為,江硯獨特的創作理念。”
夜晚路上車不多,沒多久到了江硯的住處。
陳簡把人叫醒,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望了過來,看上去似乎睡傻了。陳簡推門下車,繞到江硯那邊,打開車門,“你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
“……”
江硯胡亂抹了一把頭發,對陳簡笑,自己下車了。
這一天過得太混亂,陳簡也很累,主要是精神上的,但他睡過一覺,已經不困了。江硯卻很迷糊,進門之後險些撞牆,陳簡把他拉進自己懷裏,江硯順勢一推,把陳簡推到牆上接了個吻。
陳簡任由他親,抬手摸他的臉和額頭,“還熱,有藥嗎?”
“出點汗就好了。”
江硯的手拽開陳簡的衣服,順著下擺伸進去,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陳簡摟著他往房裏走,到了床上,顧不上脫衣服,又接了一個綿長深入的吻,吻得難分難舍。江硯全身放鬆地躺著,慢慢閉上眼睛,竟然睡著了。
陳簡無奈,幫他換上睡衣蓋好被子,空調溫度調高了點,然後去找藥。
這不是江硯自己的家,退燒藥當然沒有,什麼藥都沒有。陳簡隻得拿好鑰匙,出門現買。半夜還營業的藥店並不好找,附近一帶他也不熟,這一趟頗費功夫,回來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陳簡拿好藥,上樓開門。門一打開,和正要出門的江硯撞上,兩人同時愣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陳簡皺眉問。
“……”江硯手指扣著門框,麵上緊繃的神色放鬆下來,整個人泄了口氣,一把抱住陳簡,“我剛才醒了找不到你,以為你反悔了,走了。”嗓音糯糯的,很委屈,生病的人是這樣,喜歡撒嬌,很情緒化。
陳簡把剛買的體溫計塞進江硯嘴裏,回手關上門。江硯抱著他不撒手,陳簡說:“不走,你先鬆開,我去倒水。”
江硯不說話,隻搖頭。
陳簡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指了指沙發,“在那兒等著,乖。”
“……”
江硯睡迷糊了,外加發燒加重,腦子渾渾噩噩的,非常遲鈍,陳簡指哪他就去哪,詭異地特別聽話。
陳簡端著水杯回來,等時間差不多,拿出體溫計一看,果然高燒。他打開藥盒,按照說明書倒出幾粒,遞給江硯:“先吃了再說。”
江硯坐在沙發上不動,抬頭眨眼:“你喂我。”
陳簡隻好把藥遞到他嘴邊,江硯竟然還不吃,重複上一句,“喂我。”
陳簡懂了,把藥放進自己嘴裏,喝了口水,親自喂給江硯。喂完了藥,把人按在沙發上親了一會,江硯終於被順好了毛,陳簡問,“你明天有沒有工作?”
江硯可能也不大記得了,想了半天才說:“明天給你們公司拍廣告。”
陳簡點頭:“那推了,晚點再拍。”
江硯說:“不行,一直空不出檔期,已經延後好幾次了,那邊很急。”
“誰很急?”陳簡抱起他,往臥室走,“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