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卻不知道他和江硯的關係,以為老板釣魚,裝模作樣地答:“啊?我也不知道啊。”
陳簡看她一眼。
Jenny訕訕地:“就、就是和樂評人吵架了,那個誰轉發他新歌試聽的微博,說他隻會炫技,寫歌越來越沒靈魂,還不如網絡上的三流歌手。他看見很生氣,回複了一句髒字……雖然秒刪了,但被截圖了。”
陳簡點頭:“脾氣還挺大。”
Jenny第一次和上司談論八卦,感覺新鮮又刺激,莫名興奮,話多了起來:“其實這也不至於被全網推送嘛,我覺得他被黑了,幕後黑手八成是他前任經紀公司。”
“……”
這句陳簡聽懂了,江硯和以前的公司解約,準備簽華城,Jenny認為前公司因此怨恨江硯。
陳簡不置可否,與Jenny不同,他的關注點是江硯竟然會在意別人的評價,還因此發飆?看不出來。也許他特別看重自己的音樂事業吧。
陳簡沒當回事,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江硯果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接受采訪時發表了一番本質類似於“批評?我是很生氣,但那不影響什麼,我就是最好的音樂人”的言論,引來新一輪輿論爆炸。
這其實有點奇怪,江硯出道以來一直是這樣的作風,“囂張”與“天才”是他身上共存的標簽,大家早就習慣了,不至於為此大驚小怪。
這次卻仿佛有幕黑推手,暗地裏操縱著輿論風向,借此機會,把對他的批評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
當天,陳簡接到謝霖的電話,謝霖講完事情,東拉西扯一番,透露說:“江硯不僅‘很生氣’,是特別生氣。”
陳簡問:“怎麼說?”
謝霖:“砸了半個錄音室的設備。”
陳簡:“……”
謝霖又說:“聽說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壓力太大了吧。”
陳簡點了點頭,問:“他還簽不簽華城了?”
謝霖:“沒談攏呢。”
“……”
怪不得,江硯最近負麵新聞這麼多都沒人管,他和前任公司崩了,新任還沒進門——以謝霖利益為上的原則,說不定趁這個機會故意攪一攪渾水,敲江硯一杆子,目的是讓他明白趕緊簽約,簽約之後華城能為他擺平一切。
不簽?不簽就天天麵對這些破事兒,解決不了。
和謝霖的通話掛斷,陳簡沉默了一會。他心裏對江硯多少還是有些歉疚,那晚尷尬結束之後,因情況不便,連送都沒送,實在有失風度。
而今看著江硯麵臨這樣的境況,於情於理,他並非完全無動於衷。
陳簡想了想,撥通公關部的內線電話,剛提了江硯的名字,還沒等說,公關總監先一步道:“您找江硯?他正在和我們談代言合約的細節,要等幾分鍾。”
陳簡意外:“他現在在這?”
總監說是。
陳簡:“談完叫他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