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的性子有多內向,就有多要強,她骨子裏就是個反差到赤道與南北極的極端性格,難道是因為愛上了淩驍珣,所以不惜不幸福,裝作不在乎丈夫外麵有人,忍氣吞聲也要拖住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他不信!
不信?
這個聲音越來越弱,他總歸不是長在辛甜生命裏的東西,對於她心所想的,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和認同,如果辛甜愛上了淩驍珣?
如果愛上了?
她會忍成這樣?
若是沒有,她怎麼會不同意離婚?
這個答案反複在心中推敲多次,雲燁愈發的不能接受。
一定是淩驍珣不對,明明有蘇小溪,明明給不了辛甜幸福,卻又時而對辛甜流露溫情,旁人都會誤會,更何況從小便沒有父疼母愛,心裏一直都渴望溫暖的辛甜?
如果是辛甜不同意離,隻要淩驍珣有這方麵的意願,他都應該讓這件事設定下來,“既然你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這樣的了,為什麼不能果斷一些?”
淩驍珣把手中的煙蒂摁滅在身側的煙灰缸裏,眸色微顯凝重,“阿燁,其實我以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阿甜不小了,她有決定自己生活方向的意願。她沒有危害到任何人。”
“你說她沒有危害到任何人?”雲燁從米色的書桌支板上離開,站到了*邊與淩驍珣對視,氣焰在像是在強大結界下蓄勢待發,“可你現在把蘇小溪帶回國,已經在開始危害他人了。
今天晚上是歐陽霆拿來長炮的相機要拍證據,你以為明天會沒人拍嗎?這次是g城商會的人過來,就算c城認識你的人少到可憐,可是這一次從g城過來那麼多人,個個都認識你。你敢保證帶著蘇小溪出去沒人認得你?”
淩驍珣似乎並沒有讓步的打算,他看起來溫潤大氣,聲音並不暴戾,聽似妥協卻十分固執,“我都盡量晚一些帶她出去。”
“淩驍珣! "雲燁一步上去迫得更近,“現在你已經被盯上了!歐陽霆對阿甜有想法,他無論如何都會抓到你的把柄,這是在c城,他在c城的勢力要拍到你幾張證據,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不管你們有些什麼約定,這事情絕不可以牽涉到辛家和莫家! "
淩驍珣沉吟一陣,“其實我也想給小溪一個真實的婚姻,但是阿甜幫過我這麼多年,我做的決定不能不顧她的感受,我是很自私,但我若做不到不讓阿甜為難,便不會照做。”
“淩驍珣,你這樣像什麼?你是在乎阿甜?”雲燁嗤之以鼻,“你抱著蘇小溪,現在卻來跟我說要照顧阿甜的感覺?荒謬! "
“阿甜不願意離婚,有她的道理。”淩驍珣始終不慍不火。
雲燁知道這人怕是心裏將這個想法都反複思酌過好幾年了,所以才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暴躁,“淩驍珣,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讓歐陽霆抓到了把柄。”
話到此處,雲燁頓了頓,“我不會顧念什麼辛淩兩家的姻親關係。
能把淩家往四年前的毒梟案子上怎麼扯,我就要怎麼扯!而且我會把這件事情全部理出來,你母親是如何跟毒梟勾結從中謀利,又是為何棄車保帥將蘇家一網打盡獲得自己的政治地位,我想怎麼編都可以。你要相信,我如果真這麼幹了,你阻止不了我,阿甜會以一個受害者的方式出現在這段婚姻中。
淩驍珣,我不開玩笑,把你那些什麼為了阿甜著想的小念頭收起來,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好好為你們淩家想想。”
淩驍珣神色瞬息萬變,雲燁的話句句招人咬牙切齒!
淩驍珣本人從商,不入政界,而現在淩家那邊他又必須瞞住有關於蘇小溪的存在,若雲燁立時動手,他將防不勝防,原本淡然平靜的眸子裏暗暗掀起了暗潮,“如果你能說服阿甜,我沒有任何話說,馬上就可以簽字,可是阿甜的性子你不了解嗎?
她在辛家才呆到四歲,之後一直在莫家長大,你可以說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人,她要是強起來,是我能說動的?”
雲燁最煩的就是淩驍珣把辛甜的意願拿來說事,事實又好象真是辛甜非要抱住淩驍珣不肯離婚一樣。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可是丈夫不忠於自己的太太,這門親毀了也罷。
雲燁打了電話給辛甜,幾乎是在一瞬間決定的事情。
辛甜已經睡下了,這幾天有重要商務會議,她不可能關機,但又怕吵了小豌豆,手機便開成了振動放在*頭櫃上,手機震響的聲音很煩人,辛甜伸手摸起手,打開,閉著眼睛,用異常清晰帶著禮貌的聲音說,“喂,你好。”
她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