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學得聰明了些,把菜多做一些,然後裝起來。
申青愈是乖順,裴錦弦愈發的感覺到不安。
沒著沒落的感覺,明明那個人就在廚房,他卻感覺前麵不過放的是個影像,隨時都會消失。
他開始痛恨自己的不知足,這樣的家庭生活是他一直都向往的,不像這宅子裏的任何一對夫妻,現在申青會做飯給他吃,會聽他的話,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把飯菜擺上桌,裴錦弦在她身後把圍裙替她解下來,“真是香得很。”
申青推了他一下,“你也會撒謊了,我燒的菜,哪有鍾媽做得好?”
“那哪能一樣?”裴錦弦搓了搓手,“我餓死了,快點,坐下來一起吃。”
“好。”申青笑了笑,把圍裙放好後,在裴錦弦的對麵坐下來。
裴錦弦夾起一塊小辣椒放進申青的碗裏,“阿青,我很忙,婚禮就不要”
申青抬眸溫婉噙笑,“我知道你很忙,婚禮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一個婚禮而已,還怕我做不好?”
裴錦弦握著筷子的手,下了不知道多大的力,若不是不鏽鋼的質地,怕是已經被他折斷了,他緊喘了幾口氣,“阿青,我的意思是,婚禮不用辦。”
不用辦?申青心中低歎,這次不辦,再等下次白家的人過來要嗎?或者說等著白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梧桐苑外麵等著裴錦弦,年複一年,直到永遠?
熬不住的,她熬不住的。
辛甜說,她放不下雲燁,是因為受傷的指數還沒有達到她的極限,她其實很風狂的想要追求那個極限,逼迫自己放棄,可是她低估了她的抗虐能力。
自己呢?抗虐能力不及辛甜的十分之一,還是即早收手吧,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事,何必放棄?疼一疼,就過了,以後就不會疼了。“意思是婚禮要從簡嗎?”
裴錦弦握著不鏽鋼的筷子,頻率略高的顫了顫。
申青聽到筷子敲砸盤碗的聲音,男人推椅岔然離席的聲音,沉快的腳步聲離開了梧桐苑。
她笑了
笑著笑著,眼睛的一切都模糊了,臉上也濕了
***
裴錦弦走到梧桐苑外。
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卻不知道應該往哪裏去,不禁放慢了腳步回頭一眼,卻始終沒等來苑內女人喊他一聲。
鍾媽要進苑門看到裴錦弦在苑牆邊原地踢著腳下路麵,禮貌的問,“少爺,有事嗎?”
裴錦弦看到鍾媽,薄唇張翕一下,望了一眼園內,最後隨著眸色微沉,道,“沒事,我去茉園! "
鍾媽被某種怒意震了一下,看到裴錦弦已經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她為難的看了一眼苑內,歎聲進了大門。
申青隨便扒了幾口飯,再也吃不下去,起身把碗筷收好,端進廚房裏洗。
等收拾好,又上樓。
把裴錦弦的睡衣拿了出來,放好。然後進衛生間洗澡。
沒有等回裴錦弦,申青沒問什麼,雖然翻來翻去沒有睡著,卻沒去碰一下手機。
而在茉園的某人,卻看了手機無數次,幾次找出名字來,又摁了退出鍵。
翌日清晨,看到白珊挽著裴錦弦進主宅吃早飯,申青淡淡的笑了一下。
申青多次到醫院探望小英,卻沒有提那天發生流血事件的因由,隻是一再囑咐她要好好休養,並安慰小英一直在找合適的腎源。
小英雖然受了大苦,卻沒有半點怨懟,反而從心裏感激裴錦弦出錢幫她醫治母親,她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
申青隻歎命運這種東西其實對誰都一樣。
遇到不同的事,便強迫人在不同的地方低頭。
要看哪件事是你承受的極限。譬如小英,譬如她。
沒有詢問過裴錦弦,他依舊連續住在茉園。
申青隻道g城這樣的風氣,是為何?
為什麼那些大太太不去起訴離婚,難不成每個都跟她一樣,因為贖罪進門,良心有愧才不去做那件事嗎?
裴錦弦似乎真的如他所說,無心娶妾,若不然,當初和她結婚的時候,就應該是其他可一夫多妻的國藉,然後在那邊去注冊。
隻不過別人家的大太太跟她不同,不在這裏注冊的吧?
看來,隻有她遇到這樣的困境。
明明可以起訴,卻良心有愧而放棄,偏偏還沒人幫,小心肝都找不到人幫。
遇到她這樣的事,孤立無援,真的是活該,婚契上她蓋了印,白珊進門的契書上,她也蓋了櫻
反正該她承受的,不能逃避就是了。
中午熱了飯,每次都放在裴錦弦的辦公室,然後回副總辦公室吃自己那份。
有員工在私下議論,最近總裁內分泌失調了,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sunny多次被罵得狗血淋頭,而不敢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