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青,你講點道理!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裴錦弦簡直氣岔,都說女人是一種沒有邏輯的生物,果然是。
邏輯是什麼意思她們應該都是不懂的。
扯歪理的本事倒是厲害得很!
裴錦弦站起來的時候,冷冷斥道,“胡攪蠻纏。”
腳從她身上抬過去,退開一步,不想再跟她這樣撕鬧下去了。
摸著下巴的傷痕,再看一眼申青下巴上的牙印,總算平衡了點,咬醜點才好,省得這女人一天到晚仰著她那灌了水泥一樣的硬脖子,以為她多漂亮似的!
醜了看她還拽不拽!
不是他不懂憐香惜玉,是這女人壓根就不是普通的女人,好賴不分又霸道還蠻不講理,說話做事從來都是咄咄逼人,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就仗著長得漂亮,到處使喚人吧?
申青感到身上一輕,想哭的感覺一下子就沒了,跟自來水似的,說停就停。
這也太古怪了。
難道剛才她不是真的很悲傷嗎?
演戲?
演得自己都投入了,所以才忘了自己是在演戲?不管了,他不繼續咬她就行。
慢慢坐起來,她的鞋子不知道是在哪裏弄掉了,又看看裴錦弦,也是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
她又重新趴在地上,匍著。
眼睛往床底下瞄去。
剛才兩人打架的時候,鞋子應該是被踢到床下了。
“你找什麼?”裴錦弦看著申青的動作,隨口一問,他的手捂著脖子,搓了搓,這是白骨精的爪子才會抓得這麼疼!
找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他?才不告訴他!
申青鼻子還有點塞,猛吸一下,連輕輕一個哼聲出來都顯得鼻音特別重,聽起來就有些像在抽著鼻子的低泣聲。沒好氣的說,“找刀! "突然眼前一亮,拖鞋果然在床-上,匍著的身體往前爬了爬,爬向她的床腳。
裴錦弦雙眸倏地一眯,摸在脖子揉著的手驀地停下動作,腦子裏突然在兩個字上麵的停下來,找刀?
方才她還說什麼?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找刀?
對,她說找刀!
“申青! "裴錦弦一大步跨過去,彎身下去。
申青這才爬出一步,整個後腿就被人拽住往後一拖,爬過去的距離瞬間又縮為0,拖鞋已經近在咫尺,突然一伸手才發現又遠在天崖了是一種什麼感覺?
是想打人的感覺!
“裴錦弦!你放開我! "申青的腳踢著卻踢不過男人握著她腳踝的手,她掙紮著還要往床腳爬去。
裴錦弦見申青鬥誌很強,整個人又壓了下去,壓載女人的身上,固住她,“不放!你有病嗎?”
今天是她惹了他,他要回g城去,她不準。她不準就蠻不講理的跟他鬧,跟他打,都是她一個人在搞事,現在她居然還想自殺?
從頭到尾他都是受害者,想要自殺的人卻是她?
申青用力的推裴錦弦,這男人卻比方才的力道還要大,她真是一點也奈何不了他,急喘喘的呼著氣,“裴錦弦,你放開我!我不打你了,不打了。我咬你是我錯了,我也不該抓你,你放開我。”
她再打他就是真瘋了,這廝報複心極強,一下虧也吃不得,這臉被她咬得,脖子被他吸得怕是也見不得人了,她不敢再去惹他。
裴錦弦要控製住申青這樣的女漢子,也需要很大的力氣,要知道這個女人可以抱著他去上衛生間,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他也累得喘了幾口氣,平息好後,不忘訓她,“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死要活的?你自殺試試看,敢去拿刀子做傻事,我把你的臉割成田字,讓你生不如死! "
申青猛的一個激靈,不是因為裴錦弦說的要毀她的容讓她生不如死,而是拿刀子做傻事。
他以為她要去死嗎?
申青搓了搓臉,有些茫然的看著裴錦弦。
裴錦弦被她看得發怵。
申青別開臉,不再看他。
“申青! "
“不要跟我說話! "申青的臉依舊別著,她的目光正好可以落在臥室的梳妝台前的小凳腳上。
抬起手來,手背在下巴那裏沾了沾,“噝”的抽了聲氣,皺著眉,憤恨的吼了一句,“你走! "
裴錦弦大呼一口氣,這時候她叫他走,他反倒不敢走了。
她向來都是個要強的性子,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死都不會低頭。
至少從來不會在他麵前低頭。
他就覺得她這個人,特別的——牛
就是擰得有些討厭的那種。
正是因為她這種性子,他才不會覺得她在開玩笑。
今天這場打鬥不是他挑起的,但是因為他進行的。
和女人動手,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習慣,可是他對她動手卻不是第一次。
她有時候就非要惹得他跟她動手。
“好了,別鬧了,你起來。”他摟著她就要起來。
她卻一直別著頭,不理他,甚至他要摟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支起手肘,頂著他的胸膛,不準他抱,“你走啊,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啊!我馬上叫素姨給你開門!你走,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