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弦撥了申青的電話,鈴聲悠揚傳來,“候鳥飛多遠,也想念著南方,旅人的天涯”
歌聲響了一遍又一遍那頭的人就是不接電話。
打得裴錦弦想要砸電話。
什麼叫“下一站還感覺不來是冷還是暖,天一亮我又離開”
什麼叫“如果我回來,有沒有人等待?”
什麼又叫“如果我孤單,會不會誰明白?”
tmd!
他是南方人,不像申青那樣張口閉口都可以帶點國罵,總覺得有些不習慣,那些罵人的腔調,總還是適合長江以北那帶人說話的速度。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咒罵,粗鄙之言他是鮮少罵出口的,但心裏罵總是可以的,這tm到底是什麼人亂寫的一些無病申銀的歌詞?
還逼得他一遍遍聽,搞得他沒事也能心裏哼出這樣的調子,沒事找事的。
撥出鍵再次撫上,歌聲再次傳來
申青是他從海城抓回來的,現在卻教他一次次的聽著“天一亮,我又離開”
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裏一緊。
電話掛斷,編了一個短信,“跑哪裏去了?非要搞得雞犬不寧你才開心?”
猶豫了一下,刪除了。
又編了一條,“限你半個小時回來,爺爺和大哥都在,你總要出來一下和他們吃飯,不然像什麼話! "
再次猶豫,又刪除了。
想了想,咬著牙又編了一條,“申青!不要動不動就耍你的小姐脾氣,這裏是裴家!不是申家! "
這次幾乎沒有猶豫,便刪除了!
猛的一闔目吸氣,手中的手機已經被他捏得很緊很緊,那口氣吐出來的時候,他睜開了那又冷凝的鳳目,森白的牙齒咬了一下唇,再次歎氣出聲,重新編寫,“阿青,你在哪,我在找你,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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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青喝得酩酊大醉,在辛甜的床-上睡得很香。
而裴宅裏裴錦弦卻給申老爺子一個勁的陪不是,大概是會應酬得有點晚。
手機裏的定位係統查到了申青的所在地。
白色之夜。
看到這個地方,裴錦弦就咬了牙。
那是一個上流社會的會所。
那個會所出名就在於可以在那裏結識很多美“女”,美“女”也可以結識很多有錢男人,不管高富帥,還是矮富醜。
長得漂亮的男人照樣可以遇到富婆和豪門千金。
那個地方隻要用以上幾句話就可以概括,不用再一一說它的功能。
裴錦弦有一種五髒皆炸的感覺。
她居然去了白色之夜
裴錦弦是討厭坐輪椅的,而且當時不能下床的時候,他沒有出過裴宅的門,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初醒時坐過輪椅。
他的自尊心很強,強到不容許自己的狼狽被他人看見。
辛甜接到大堂經理的彙報,裴家少爺來找他的太太了。
淩晨一點的白色之夜差不多已經散了,雙休的時候會開到很晚。
辛甜住的地方是頂層,那一層需要單獨刷卡才能出電梯。
接到裴錦弦的時候,辛甜讓側了身,靠了邊,風情的笑道,“大少爺,這麼晚了,不如明天我把阿青送回去吧?”
裴錦弦觸了輪椅前進的摁鈕,當輪椅經過辛甜一段後,他才摁下了轉彎和停止鍵,這樣隔著辛甜對視有一段距離,他抬頭時,便不用抬得過高。甚至背微微一仰,有一種幾乎平視的感覺。
辛甜暗道這個裴錦弦.真是大男子主義的人,但麵上的笑依舊是職業的風情萬種。
裴錦弦心裏火燒火燙,辛甜這白色之夜是個什麼名堂,全g城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申青居然和她裹到了一起,真是要氣死他去。
辛甜好好的豪門千金,外公莫錫山又是g城軍區大鱷,這麼好的家世,非要當什麼老鴇!
他隻在乎太太跟什麼人在一起玩,無所謂別人選擇什麼職業,所以也沒將火直當當的發出來,隻是禮貌得冷硬而刻板,顯出了他的不高興,“謝謝辛小姐照顧她這麼長的時間,就不麻煩了。”
裴錦弦不再言說其他,等著靠著電梯框的女人帶路。
辛甜本意是想折騰一下這個大少爺,害得申青哭了一晚上了,醉得不行了才睡著。
自己雖是妾室生的孩子,但是對娶妾這招真是生惡痛絕,若不是看這男人坐個輪椅來找太太,她非要作死他不可。
“阿青睡著了,還不如不要吵她了?”
裴錦弦本就不高興得很,這時候辛甜偏偏不看他的臉色,“辛小姐什麼時候開始做婚姻顧問了?”
辛甜臉色微變,“你們夫妻的事,我倒是懶得管,別說得是我破壞你們夫妻感情似的。”
瞥了裴錦弦一眼,便悠悠邁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裴錦弦的輪椅到了門口,卻不想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