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看著莫靜嵐高興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他走到木青瓷的身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平靜的說道:“青瓷姑娘,許久未見可還好?”
木青瓷瞧著流螢那麼親近莫靜嵐,也可以想象莫靜嵐是對流螢有多好,才能讓她這麼親近。她清淺一笑,回過頭來看著沈夜:“我還以為你會對我冷言冷語,出乎我的意料了。”
“若是兩年前,大概會是如此。”沈夜也不介意木青瓷話裏的嘲諷,他解釋的說道:“隻不過過去的已經過去,畫兒的死已經發生,我也無法怪罪任何人。正如那句老話,遲早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那何必再遷怒活生生的人。”
“能了卻心結的感覺真好。”木青瓷仰起頭望著天空,日光有些刺眼,她隻手擋在眼前,唇角彎彎。
沈夜隻是輕笑了一聲,他看著遠處笑得開心的莫靜嵐,眼中也隻有她和兒子了。
“咦?那不是蘭妤嗎?”
“你看她一身佛衣,難不成真的出家為尼了。”
“看樣子還真是。”
一位身著佛衣的女人入場之後,就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畢竟在這種場合,穿佛衣來的賓客還沒有,所以有一些引人注目也不為過。
“蕭夫人,近來可還好?”錦懿卿作為主人,自然是這邊招呼完,招呼另一邊。對於有故事可挖的人自然是要找出來。這一次的百花宴,就是為了讓這些曾經的舊人再聚一次。所謂再相首,必定有不一般
“貧尼絕塵,見過錦公子。”蘭妤雙手合十,她朝著錦懿卿行了一個佛禮,平靜的說道:“所謂名號都隻是一個稱呼,如今貧尼已是佛家弟子,了斷所有紅塵之事,請喚貧尼絕塵。”
“蕭…………絕塵師太,雖是聽過此類傳言,卻是沒想到,真是如此。”錦懿卿可不打算跟蘭妤玩笑,對於入了佛門的人,他還是沒那麼隨心所欲的調笑的。
“人世浮華,貧尼也不過是隨波逐流的碎萍。”蘭妤素衣素麵,她沒有剃發,而是帶發修行。不過經過兩年的修行,她的一舉一動都自有一份與世無爭的氣韻。
錦懿卿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說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有不同的路要走。蘭妤選擇的就是放下,徹徹底底的放下。
“錦老板,我家公子有請。”蕭喬走過來,他看準了錦懿卿轉身離開的時機,就過來請他一去。
“好。”錦懿卿點了一下頭,他今天還真是忙,可以說是休息不下來。他跟著蕭喬一路過去,走到了一處偏僻的涼亭",他遠遠就看見了蘇笙月,與蕭妄宴坐在一起品茶。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還真是說不出的協調。“想不到蘇兄也在,看起來都想到一起了。”
“錦兄,來飲一杯茶如何?”蕭妄宴端起麵前的茶杯,嗅了嗅茶香,似笑非笑的說道:“今日我可是為你找了一個好故事。”
錦懿卿也不客氣,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他端起茶壺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我倒是很好奇。”
“蕭木氏綰晴,一年前頑疾複發,尋醫問藥無果。一年後,身體越發虛弱,終是香消玉殞。”蕭妄宴慢騰騰的說著,語氣中卻是威脅:“記得這裏麵有我的一部分。”
“看起來,我是要好好斟酌一番再動筆了。不過也是,你們這些人想收拾我很久了,是得低調一番。”錦懿卿摸了摸下巴,他可是深知那幾人可是想收拾他很久了,現在心結已解,不正是收拾他的好時候嗎?
“錦老板還真是懂我們,想收拾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蘇笙月瑉了一口茶水,他有意無意的說著。
錦懿卿放下茶杯,他瞥了一眼蘇笙月,見他笑得跟狐狸一樣,背上一寒,隻說道:
“造孽呀造孽。”
各人有各人的玩法,莫靜嵐把流螢帶走之後,木青瓷也樂得輕鬆。她到處的走著,卻瞟見了某一個人,她邁開步子走過去,輕聲喚道:“阿涼!”
“青瓷。”
莫景涼偏過頭,看著走到他身邊的木青瓷,隨意笑笑:“你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