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沐搖著扇子,“既然,朱大人不知的話,那讓伊沐來確定。”伊沐走上前去認真端詳片刻:“從我接手開始,一直都是這批布。”
安然道:“朱大人你說呢?”
朱道遠臉色有些難看,隻是區區官布而已,怎麼會讓殿下親自過來。按他的打算這即將到達京都時候,用去年的第一樓的布用來替換。
伊沐笑道:“天下第一樓的布一直作為官布,使我們伊家望塵莫及的原因是第一樓采用的天蠶蠶絲,這種桑蠶,生存條件極為苛刻,所食用的桑葉第一道嫩芽。用第一樓的布做出來的衣裳,冬日輕薄溫暖,夏日涼爽透氣。比不過,比不過,不過好在,這些天蠶每天生產的量有限,吐出來的蠶絲也有限。”伊沐語峰一轉,“
“撫摸過去的觸感,手感略微粗糙,難以上色。所以一般在布匹裏麵都會加上一層薄薄絲綢,可惜,這千匹布,上色異常容易,手感極好。並非天蠶蠶絲布,而是普通的絲綢。我說的可對?朱大人。”
朱道遠肥胖的臉,布滿了汗水,一顆顆滴落在大堂內,伊沐再一次開口:“你長期合作的伊家染坊的掌事忽然換成了我,你還憂心怕我會揭穿你,數次旁敲側擊,我裝傻充愣,你才放下心來。朱大人,貪汙也要有一定的伎倆,不打探好,不做好萬事準備,最好還是乖乖辦事來的好。”伊沐的話,差點讓朱道遠吐血。
他第一次過去時候,明明接管的人還是原來那位,在他第二次過去時候,人已經換了。不過原先那位合作人千保證萬承諾,此人不會泄露出去。可現在呢?朱道遠咬牙暗罵自己為了多省一點銀子,沒有想到被這位伊沐鑽了空。
安然淡淡道:“朱道遠你還有話說?”
朱道遠顫抖的身體,他驚慌失措,他喊道:“你不能辦我,我是六皇子的人,你不是辦我!”
安然露出恍然之色,“哦,你的意思,這貪汙還有六弟的一部分?”
朱道遠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他心中奇怪的很,區區官布貪汙,為何太子殿下要親自來呢?他小小的五品刺史,用的著如此官銜壓著他呢?
難道是六皇子那邊得罪了他了?所以拿自己開涮。心中哭嚎著,六皇子,你做了何事啊?
他哪裏知道,有人參了六皇子一本,說著就是貪汙一事。聖上當天就找了安然,說了六皇子貪汙受賄一事,安然就自告奮勇要求下錦州,查這個不大不小,貪汙事件,一個五萬兩銀子的貪汙,相比較上十來萬,百萬兩的貪是不是顯得渺小多了。聖上雖有不滿,也仍由這他去。
安然似笑非笑道:“那既然不是,就是你朱道遠起了貪念?”
朱道遠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殿下!我認罪!”他心想著此時先乖巧認罪,五品以上的官員處刑要上報大理寺,大理寺討論定罪,呈到聖上麵前,聖上在進行批閱,確認。再由大理寺下發公文。這樣一來一回,至少要個把月的時間,他還是有機會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