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偉之所以讓楊叛留下,那是看在楊叛來自東海,當自己吹噓的時候,楊叛能夠附和幾句,做一些佐證。
但楊叛從頭到尾悶葫蘆一般一言不發,卻讓吳雲偉看他有幾分不順眼了。
不過,再想一想,大概這小子也是一個出身寒微的破落戶,並不知道這些上層社會的秘辛。他在釋然的同時,對楊叛卻又多了幾分輕蔑之感。
瞧得吳雲偉發作,吳崢連忙解圍:“吳少,您別生氣,我這位兄弟年紀還小,不懂規矩,您千萬別放下心上。”
下一刻,他拉了拉楊叛和秦琪書,賠笑舉杯道:“我們一起敬吳少一杯!”
不願意給吳崢添麻煩,楊叛隻得站起身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吳少,我敬您一杯!”
又看向秦琪書溫柔笑道:“琪書,你一個女孩子就別喝那麼多了!”
吳雲偉戲謔地看著楊叛道:“一杯就夠了嗎?忘記一句話了嗎?‘屁股一抬,喝了重來’,這是我們林州酒桌上的規矩,你再喝一杯!”
“吳大少,楊兄弟年紀還小,恐怕不勝酒力啊!我替他——”吳崢生怕楊叛喝多,開口哀求道。
“對對對,我們林州就是這樣,楊老弟,你得入鄉隨俗啊!”
“喝!”
“吳崢你住口啊!我看這位楊兄弟肯定是海量啊!”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你不喝酒誰喝酒啊!”但他這句話立刻被張公子趙燁等人的勸酒聲給淹沒了。
眾人都知道,吳公子好酒,也喜歡鬧酒,不喝趴下倆人,他是不罷休的。
既然一定要有人喝倒,那當然最好倒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反正這個姓楊的,隻是東海過來的一個外鄉人,過來巴結吳大少的,讓他喝多,他又能怎麼樣呢?
“好,客隨主便。既然吳少開口,我喝!”楊叛淡然一笑,端起一杯,又是一飲而盡。
“好好好!不錯!坐下吧!”
吳大少大為滿足,忽然目光落在了秦琪書那張清水出芙蓉的俏臉之上,笑道:“不過這位秦小姐剛剛可是也站起來了啊,那也得喝了重來!”
“小秦,吳大少發話了,咱們巾幗不讓須眉,你可不能退縮啊!”吳雪瑩連忙給秦琪書倒滿了一杯酒。
“吳公子,我已經喝多了,真的喝不下去了!您就別讓我喝了!”秦琪書臉色為難地道。
剛剛她斷斷續續的已經喝了三兩了,按說不多,但她平日裏滴酒不沾,根本沒有酒量。
現在卻是腦袋一陣陣發暈,胃裏也很不舒服,再喝下去,隻能出醜了。
“一兩二兩才漱口,三兩四兩沒喝夠,五兩六兩神抖擻……你三兩不到,還說喝多?”
吳雲偉笑道:“剛剛那個誰,吳崢敬我酒的時候,說你們家想在羅水鎮做中藥生意,想讓我關照關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關照沒問題,但是,我現在可沒看到你把我當朋友的誠意啊!”
秦琪書拿起酒杯轉動了兩下,剛剛端到嘴邊,聞到那濃鬱的醬香味道,就險些吐了出來,隻得苦笑道:“吳公子,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吳雲偉苦笑著搖頭,陰陽怪氣地道:“你這杯酒不喝下去,我真是感受不到你的誠意啊!”
楊叛笑道:“吳大少,既然她不勝酒力,那就讓我代她喝一杯怎麼樣?”
“是是是,吳大少,我也滴個麻油,我和楊老弟一起敬您!”吳崢連忙端著酒杯站起身來說道。
“哎呦,我正是醉了!你算根毛線啊,你要代酒?如果吳大少要想和這位秦小姐共度良宵,你是不是也要替她陪吳大少睡一覺啊?”
趙燁很是不爽地看著楊叛:“楊天玄是吧?你很不懂禮貌啊,剛剛吳少叫大家喝酒的時候,你屁股都不抬一下,敢問你屁股上沾了膠水嗎?”
楊叛看向趙燁的目光陡然一冷。
“趙燁,你別說話這麼難聽!”
吳雲偉擺了擺手,然後看向楊叛臉色陰沉如水地道:“多喝幾杯,隻是讓大家高興高興而已,今天秦小姐如果不喝下這杯酒,那她可就別想到羅水鎮做生意了啊!”
“吳大少,您,您就放過她一馬吧!”
吳崢此刻急得滿頭大汗,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吳雲偉才好。
“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藥,在場的大家無論男女,哪個不是喝了一斤啊?”
“這可是五十年茅台陳釀啊,在外麵可是很難喝到的!”
“吳大少讓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還廢話什麼勁兒啊,趕緊喝吧!”
以張大少吳雪瑩為首的眾人,全部熱烈地慫恿起來,給秦琪書施加壓力。
見吳雲偉看向楊叛吳崢的目光已經有幾分不善,秦琪書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顫抖著小手端起酒杯,苦笑道:“好,吳大少,我喝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