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穎笑道:“坤老,您也看到了,現在您再不出手,這小子可是要把東海鬧翻天了啊!”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好像這些年他的日生,起起伏伏,但又四平八穩。
坤老緩緩地睜開眼睛,沙啞著嗓子說道:“沒啥大不了的,一個跳梁小醜而已,蹦躂不了幾天的!”
旁邊坐著的沈選峰不無討好地笑著說道:“哈哈,坤老還是一如年輕時胡馬嘶風,豪情萬丈啊!”
“哎,我還是老了!”
坤老幹澀地笑了笑道:“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現在,我隻求好好守護好少爺,待少爺問鼎天下,我便是可以安心地進棺材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又不巴望著我早點進棺材!”
“嗬嗬,有坤老坐診,江南省這片江山,那便是穩的,少爺的位置也是大有希望的!”
沈天穎笑了笑,然後突然問道:“對了,坤老您對那個姓楊的小子怎麼看呢?”
坤老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臉色略有凝重地說道:“天穎,在那小子拿下青龍會之後,你能隱忍不發,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向小少爺彙報,請我從羊城過來幫忙誅殺他,是很明智的!”
“為什麼?”沈天穎皺眉問道。
坤老沉聲說道:“從他半個月前忽然崛起到現在,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看不出絲毫的脈絡。老實說,我覺得此人非常危險和可怕。我甚至懷疑,他一直在隱藏實力!”
沈天穎麵色變得凝重和忌憚起來,沈選峰臉色也不太好看。
青龍會可是被楊叛吞掉了啊,那可是有十幾億的資產啊,難道把坤老請過來,還不行嗎?
似乎察覺出他們心中的疑慮,坤老一笑道:“不過,小沈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是龍還是蟲都需要靠時間的檢驗。這些年,我見過太多驚才絕豔的後輩了,但像少爺那樣出彩的人物,沒幾個。而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楊叛樹敵太多,這次慶祝大典,我會出手,他活不了多久了!”
陳家,氣勢恢宏的大會議室,燈火通明,煙霧繚繞,家族核心成員盡皆出席參加,任何人不得請假。
每個家族成員都是麵色凝重,眉頭緊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悶頭抽煙,每個人跟前的煙灰缸裏,都塞滿了煙蒂。
“各位,聊聊吧,怎麼辦?”
橢圓形會議桌的一端,陳錦輝臉色陰沉如水,一雙犀利的眼睛,來回掃視著眾人,使得眾人都感到一種強大的心理壓力。
陳奇盛沉吟了片刻,清了清嗓子,第一個開口道:“父親,前段時間我唐姐陳虎麗因為一場房產糾紛,與楊叛的一位朋友發生了矛盾。我聽到消息,立刻趕了過去,並且妥善處理。將房產讓出,並且和他簡單了聊了幾句。據我觀察,楊叛對陳家對百越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他甚至表示願意和我成為朋友,邀請我一起喝茶吃飯。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說明楊叛和我們陳家擁有和平相處的可能性。我正準備等楊叛合並北山盟的大典的時候,備上一份厚禮去參加,我想,我們完全可以與其合作結盟,而不是將他視為心腹大患,非要除掉他!”
“還有麼?”陳錦輝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如水,淡淡地問道。
陳奇盛看不出父親是怎麼想的,深吸了一口氣,又道:“而且,情報顯示,楊叛修為逆天,很可能達到了玄階!實力不容小覷,所以,我認為最好的策略還是結盟。我的觀點基本就是這樣……”
陳錦輝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又掃視眾人,說道:“都說幾句吧,說錯了,我又不會懲罰你們!”
陳錦文很不爽地看了陳奇盛一眼道:“奇盛啊,不是我說你,你堂姐那件事,你處理得很差勁啊!”
陳奇盛苦笑道:“大伯,當日是打了堂姐一巴掌,但是,經過我調查,那套別墅,的確是屬於楊叛的朋友的!我堂姐這是巧取豪奪啊!傳揚出去,也不好——”
“奇盛,你在楊叛跟前那麼慫那麼軟,要是傳揚出去,對我們陳家的名譽就好了?”
陳錦文冷冷地將他的話打斷了,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便是道:“我們陳家本來就是黑道社團起家,沒有巧取豪奪,沒有殺人越貨,會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你這是把在座的叔伯們的臉都打了啊!”
陳奇盛連忙解釋道:“大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當年我們陳家白手起家,原始積累階段幹做那些違法犯罪的生意,也是無奈之舉,但現在我們完全有機會洗白上岸了,又何必抱殘守缺固步自封呢?”
“好啦!你不用解釋了!”
陳錦文看向陳錦輝,說道:“家主,我的意見是,立刻對楊叛動手。而且要盡快!之前按照奇盛的意見,我們坐山觀虎鬥,但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