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藥湯和鮮血灑了一地。

墨承羽溫柔地替白馨兒擦去眼淚,看向白瓔珞的眼神卻像含著萬丈寒冰。

他冷冷下令,“舔幹淨!”

白瓔珞不動。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墨承羽一邊親手替白馨兒處理腿上的傷口,一邊提醒道。“要朕下令處死墨謹思那個孽種嗎?”

“不要!”白瓔珞急忙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我做就是了。”

白馨兒假惺惺的替她求情。“承羽哥哥,讓太醫再做碗藥來就行,別為難小姐了。”

墨承羽冷聲道。“她該長長記性!”

在白馨兒戲謔的目光下,白瓔珞匍匐在地,將那些瓷片上夾著血的藥。一一舔幹淨。

眼前模糊成一片。屈辱的淚光充斥在眼眶,她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

藥的苦澀和血的腥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從前。她是他的掌心寶。他舍不得他磕著碰著。何曾如此對過她?

耳邊是他故意的侮辱,“看來你喜歡像狗一樣喝藥。”

她身子微微一顫。舌頭被碎瓷片劃破熱辣辣地疼,她生生咽下那些鮮血。

墨承羽抓住她的頭發。逼她看向他,她眼底的淚水讓他的心微微顫了顫,想到她出神入化的演技。他忽略掉一瞬間的心軟,問她,“學乖了嗎?”

白瓔珞看到他眼裏的狠厲,不得已點了點頭。

他這才滿意了,指了指座位上的白馨兒,“跪在碎瓷片上,給馨兒道歉。”

明明是白馨兒自己做的,他卻要她受白馨兒受過的苦,為她從未做過的事道歉。

他在為白馨兒報仇!

想到思兒,白瓔珞生生跪在瓷片上,尖利的瓷片刺穿她的膝蓋,血一瞬間流了出來。

墨承羽走過去抱起白馨兒,冷冷下令,“跪滿三個時辰。”

白馨兒縮在他懷裏,柔弱地說,“承羽哥哥,小姐身子嬌弱,這樣跪會受不了……”

“她敢傷你,就要付出代價!”

兩人走出門,白瓔珞一抬頭便撞上白馨兒戲弄的眼,她垂下頭不去看那對依偎的身影。

錦瑟一進來便被嚇了個夠嗆,“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麼?”

“錦瑟…”白瓔珞虛弱地問,“思兒如何了?”

“殿下無事,隻是額頭擦破了點皮。”錦瑟替她擦了擦汗,“娘娘,您快起來罷,您膝蓋會廢掉的。”

“無妨,你下去吧。”白瓔珞輕輕搖頭,隻要思兒沒事,她不怕疼的。

不知跪了多久,白瓔珞早已痛得麻木,沒了知覺。

墨承羽推門進來見到她還跪著時,微怔了片刻,她一向不聽話,這次倒是轉性了?

聽到動靜,白瓔珞轉過頭來,氣若遊絲,“皇上可滿意了?”

“朕……”

他還未說話,她便直挺挺地暈了過去,血流了一地。

“白瓔珞!”

墨承羽奔過去,把她抱到床上,傳蘇太醫過來診治。

“皇…皇上…娘娘她……”

“她如何?”

蘇太醫不得已,隻能說實情,“娘娘小產了。”

墨承羽震怒,“你說什麼?”

“孕婦不能長跪…娘娘本就有些滑胎…故……”

墨承羽的目光落在她下腹的裙上,這才發現已被血染紅,地上那些血不僅僅是她膝蓋的血,還有小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