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仿若一條大蜈蚣趴俯在手腕上,鮮紅色的血液越流越多,她的嘴角輕扯,臉上露出一抹夢幻般的笑容。
一切都結束了,她已在睡夢中。
隨後,“砰”的一聲巨響,霍母衝過來將她抱起:“小霏!天啊,小霏,你怎麼這麼傻啊!你醒醒!”她隻顧哭天抹淚著。
霍父見女兒割了腕兒,慌忙的拿起紗布包紮止血,叫來了救護車……
當霍小霏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和床單被褥,這種顏色跟她的心裏一樣空。
"爸媽!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我真不想活了!”即使身體虛弱,她說話時的語氣卻十分凶狠。
“傻孩子,為了裴默深你不值得!”霍母說完也陪著她不住的流淚。
經曆了生死一線,也沒能讓霍小霏的怨恨消減一點,她流著淚,吐出幾個字:“媽,我恨他……”
醫院裏。
裴默深和裴晴相對而坐,久久沒有說話。
這種沉沉的低氣壓一直延續到司夜寒拎著孩子的東西出現在走廊。
“裴晴,他怎麼來了?”司夜寒看了一眼裴默深,不解地問道。
這個男人,倒是顯得有點奇怪,往日冷傲的表情仿佛突然褪下去,此刻滿臉的沮喪和不安。
裴晴抬起頭,望著今天打扮的依舊浮誇的司夜寒,他這身西服,看起來比準新郎裴默深的還要誇張。
“你來了,小南剛做完治療,醫生不讓人進去。他……是來看小南的。”裴晴輕聲說了一句。
司夜南恍然大悟,指著裴默深問:“他知道了?”
裴晴點了點頭,正要說點什麼,結果沒想到司夜南反而先衝裴默深去了。
“好吧,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其實我和晴晴是形婚……”司夜寒這些日子看裴晴隱瞞的辛苦,索性和盤托出。
“形婚?”裴默深猛地抬起頭,有些猝不及防的看著司夜寒,又望了望裴晴。
裴晴點了點頭隨後又將頭低了下去:“沒錯。”
司夜寒突然一咬牙,道:“我豁出去了,今天就跟你實話說了吧。其實……我是gay,跟裴晴結婚不過是為了掩蓋我自己的身份。”
裴默深一聽,抬眼狠狠地盯著司夜寒。
“怎麼?你別看我啊!我可是有主的人,你不是我的菜。”這個時候,司夜寒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裴默深被他這樣一鬧,沒了脾氣,轉而問裴晴:“你寧願嫁給一個他,也不告訴我實情?裴晴,你太要強了,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裴晴說著,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司夜寒見狀,摸了摸鼻子,識趣地說:“你們恐怕要談一談了,這裏有我,你們先回去。邊說著,他推著裴晴往電梯方向走去。
裴默深回頭望了望小南病房的方向,也跟著走進電梯。
電梯裏。
裴默深突然一把摟住裴晴,雙臂微微收攏,一顆心急跳不已。
“傻瓜,真是一個傻瓜!”他喃喃自語著。
聽著男人沉悶的罵聲,裴晴意外地感到有一絲甜蜜,她將頭深深埋入男人胸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