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能這樣想,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我們總歸是要向前看的,活在過去痛苦的記憶力,還真是沒有一點意思。”
看著小晴人小鬼大地說這麼有哲理的話,安菱還真是不習慣。她笑著點了一下小晴的額頭,就這樣,兩個好久沒見的朋友,笑著鬧了開來。
但是馬上,安菱便是停止了打鬧,她對小晴無比鄭重地說:“小晴,你當我是不是朋友。”
這一句話,問得小晴有一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立馬點點頭,鄭重其事地說:“是的。”
安菱點點頭,說:“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所以柯聖傑才會不告訴我真正的情況,但是他這樣越不告訴我柯英傑的情況,我的心裏便是越是擔心她。”
“所以,小晴,你能把柯英傑的真實情況告訴我好麼?”
卻不想安菱的話音剛落,小晴的臉色便是有些不好了,她近乎驚恐地看著安菱,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麼。安菱自然是知道她是在糾結著什麼的,或許柯聖傑早就想到自己會問小晴柯英傑的情況,便是親自囑咐小晴不許告訴我什麼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安菱會問不出話來,安菱看著眼前的小晴,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小晴,看著她在內心不斷地掙紮著,安菱知道她這樣是近乎殘忍地,但是為了知道真相,她不得不這樣做。
見小晴掙紮地差不多了,安菱這才再度問道:“小晴,我們究竟是不是朋友?”安菱的聲音很輕也很是溫柔,就像是幼兒園裏跟小朋友談話的老師一般。小晴看著她再度點點頭,她點頭點得是那樣的用力,似乎是生怕不這樣的話,安菱便會不高興一樣。
“那好,既然是朋友,那便不該有隱瞞,你現在就告訴我好不好?”
安菱的聲音近乎是哀求了。
小晴開始有了動搖,她說:“可是二少爺他……”
果然是柯聖傑的意思,安菱的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甚至於都能感覺到肚子突然有點疼起來了,她伸出手在被子底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難道是孩子也感覺到了不安,在為他的父親擔心麼?
“安小姐?”
見安菱忽然又不說話了,小晴反而有點害怕擔心了,她叫著安菱,安菱看向她說:“小晴,你放心我隻是想知道柯英傑的情況,我現在知道自己的情況了,不為了我自己,我也要為了我的孩子著想,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現在就想知道柯英傑的情況,所以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最終,小晴還是被說服了,她一個字一個字,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安菱柯英傑的情況。
安菱聽完之後,是近乎無力地躺在了床上,強大的悲傷侵蝕著她的內心,她現在是恨不得就飛快地衝到柯英傑的麵前,好親自看一看柯英傑,但是她知道她不可以,為了她跟柯英傑的孩子,她也不可以這樣做。
“小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過了好一會兒,安菱這樣說道。
小晴見此,雖然心裏還是擔心安菱的安危,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離開。但是小晴卻是不敢離開太遠,她隻是坐在了客廳裏,靜靜地等著,希望安菱有需要的時候,她便可以出現。冥冥中,小晴覺得自己其實是對安菱有歉疚的,即使現在看起來安菱已經痊愈了,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事情就沒有發生過。
安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她真的沒有動,沒有跑去找柯英傑,但是即使是這樣,眼淚還是不爭氣地順著她的眼瞼往下流下來。
柯英傑的耳朵聽不見了,而且不僅如此,他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現在的柯英傑就像一個粽子一樣,被綁在病床上,由專門的醫生護士密切地觀察著,因為他有隨時死亡的危險。
夜,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當安菱正沉浸在悲傷中,與自己的意誌力做鬥爭的時候,這個城市的另一邊,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周靈,你真的是瘋了!”
一個不需要身份證登記便可以入住的小旅館裏,寧遠一把推開了周靈肥碩的身體。被推倒在地上的周靈卻是依舊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此時身體上的疼痛,卻是遠遠比不上心口的疼。
她呆呆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麵前這個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便深深地愛上的男人。此時的他,或許早已退去了當年在學校裏的光環,被現實打磨成了一個普通人,但是在她的眼裏,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依舊很優秀的,他依舊是那樣的耀眼。
“嗬……”
周靈突然冷笑了一下,她對著寧遠說:“我就是瘋了,寧遠難道你沒有發現,從十幾歲的時候開始,我便已經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