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中軍大帳,隻見這裏燈火通明,主將張凱和廖先生一左一右,坐在帥台之上,雖然睡得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一點疲倦的神色。
發了令箭,張凱對陳虎一再交代,這次針對東陵的戰爭,是西涼積蓄了數十年的力量,如今才有了這樣的實力,皇上上官嵩在派兵的時候,下了血本,幾乎將國內一大半的兵力都派了出來,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勢必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聽了張凱的話,副將陳虎感覺到熱血沸騰,臨行之前,他跪在張凱和廖先生的麵前,立下了軍令狀,信心十足地說著,倘若今日攻不進漠州城中,便提頭來見。
喝下三碗酒,陳虎將手中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甩大氅,轉身離開了中軍大帳。
四更整,大軍埋鍋造飯,之後的一個時辰,大營正中的教軍場密密麻麻站滿了今日出征的兩萬士卒。
查看著天色,在五更剛過的時候,在陳虎的率領之下,兩萬西涼鐵甲出離大營,好似一條長蛇一般,朝著二十裏外的漠州行進。
到達漠州城邊的時候,正好天亮。
西涼軍隊帥兵攻城的消息,很快被探馬得知,迅速地報告給了漠州的太尉張玉安,雖然端木天佑和韓紀這兩位將軍早就從淩城發來了消息,讓他注意敵軍的一舉一動,但是當真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張玉安還是感覺到天塌一般。
剛剛起床的他,臉也顧不上洗,頭也顧不得梳,便領著人匆匆登上了城牆。
果不其然,遠處西涼的軍隊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好似凶猛的行軍蟻,一走一過,便要將漠州踏為平地。
“快快快,通知城內守軍,準備作戰!”張玉安急忙命手下人去準備,在端木天佑的命令下,漠州現在已經同周圍的幾個城池組成了聯合,守軍已經聚在一起,隨時準備禦敵。
聽說西涼軍隊開始攻擊的消息,城內的百姓們一片大亂,當初一日,西涼國的兵馬剛剛駐紮在苗山腳下的時候,城中那些有先見之明的百姓,早已攜家帶口逃亡了內地。現在留在城中的,都是不相信會爆發戰爭的這群人。
然而,當一切真的發生了的時候,這些人都傻了眼……
誰能想到,世代交好的西涼國,怎麼會突然向東陵舉起了刀槍呢?
胯下壓騎黃驃馬,手中提著一把長杆大刀,陳虎趾高氣揚,望著就在眼前的漠州城,他感覺這座城似乎已經被他攥在手心之中了。
“弟兄們,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給我衝!”陳虎一聲怒吼,響徹天地的呐喊聲席卷而來……
西涼的兵團早已準備完畢。雲梯車,攻城錘,當先開路,步兵手持長矛,緊隨其後,在大隊人馬的兩翼,數千名弓箭手壓住陣腳,以作支援。
大隊人馬一步步朝著漠州的城牆靠近著,距離越來越近,城頭之上,東陵的士兵們簡直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每個士兵的麵容。
“他們攻城了!將士們,誓死捍衛東陵的江山!”漠州太尉張玉安振臂一呼,城頭上的官兵們一個個也都紅了眼睛,防禦的武器,他們早已經準備完畢,長長的木樁,巨大的石塊,甚至城中百姓家不用了的碾子都被搬上了城頭,如果對方真的敢架雲梯攻城,那肯定讓他們頭破血流。
將士們舉起了木樁石塊,做好了扔的準備……
走在最前麵的西涼士兵,推著雲梯,推著攻城錘,一個個麵容猙獰,視死如歸,走在陣前的軍兵,往往是最先陣亡的那一波,雖然明知道生還的希望渺茫,但是這些西涼的士兵卻毫不畏懼,作為一個士兵,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便是最高的光榮!
“衝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西涼的士兵們發起了第一次衝鋒……
瞬間,漠州的城頭激戰一片,西涼的士兵英勇無畏,高搭雲梯,奮不顧身地向城頭上爬去,而東陵的衛士們,一個個也是殺神附體,拚命地扔著石塊木樁大碾盤,密不透風的攻擊,將雲梯上的西涼士兵一個個砸了下去。
“給我攻城門!”陳虎一舉手中長刀,大喊了一聲,他看得出來,東陵的守軍自知兵力相差懸殊,倘若硬抗,絕對不是辦法,唯一的方式,就是死守漠州,居高臨下,抵擋住他們的進攻。
巨大的攻城錘咆哮著前進,一下下,撞在漠州厚實的城門上,咚咚作響,好似悶雷。
依靠門栓本身,是絕對抵擋不住攻城錘的撞擊的,漠州城中的將士用身體作為護盾,拚命地推著城門,敵人那一下下猛烈的撞擊,讓這些人們步步後退,盡管如此,誰也沒有放棄,都在用盡渾身的力氣推著城門,根本不給對方擊破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