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你安心在這裏養傷,等本王妃忙完了,肯定再來陪你。”
聽到蘇謹兒這樣說,穀雨的心頭湧上一抹感動,說到底,她不過是個普通的丫鬟而已,能夠讓主人如此的關心,該是多麼大的榮幸。
跟隨著張總管離開穀雨的住處,蘇謹兒前往了正廳,果然,剛一進門,便看到蘇詩源的身影。
不知道什麼原因,最近蘇詩源消瘦了很多,眼窩深陷,臉兩旁的顴骨高高的。
正座上的端木天佑看到蘇謹兒進來,便停止了談話。
“參見王妃……”蘇詩源站起身來便要行禮,蘇謹兒急忙阻止住。
“爹爹快些免禮,謹兒已經說過了,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我永遠是您的女兒,該是我向您請安才對。”安撫著蘇詩源再次坐下,蘇謹兒則坐在了端木天佑的身邊。
“泰山大人,您把方才的話,再跟謹兒說一遍……”端木天佑輕聲道,他的臉色,十分嚴肅。
“嗯。”蘇詩源應了一聲,扭頭看著蘇謹兒,在他的眼睛裏,放射出深邃的光芒。
蘇謹兒一頭霧水,不知道父親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對方的神情,似乎此事關係重大。
“謹兒,方才為父跟王爺說了,如今邊境形勢緊張,皇上派太子前往邊境禦敵,這一切,都是從一個西涼公主的身上引出來的,而為父總覺得,此事同韓紀以及太子有著莫大的關係……”
一句話出口,蘇謹兒吃了一驚,不知道蘇詩源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在她的印象之中,蘇詩源為人一向謹慎,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的。
“爹爹,此話怎講呢?莫非您有什麼證據不成麼?”蘇謹兒柳眉緊皺,她明白,這次蘇詩源的突兀到訪,很可能會對解開西涼公主死亡的謎團,有著非常重大的幫助。
蘇詩源晃了晃頭。
“王爺,謹兒,雖然有著這樣的猜測,但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是你們也知道的,我在朝中為官多年,洞察的本事還是不俗的,關於此事,皇上曾數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討論過,我暗中察言觀色,發現韓紀和太子的表現十分反常,旁人聽到西涼公主的死訊,第一時間應該是吃驚才對,然而,這兩個人卻表現地很是平常,仿佛早已預見到了這樣的結果一般。”蘇詩源說著他心中猜測的來由。
蘇謹兒細細地聽著,不管怎麼說,父親這番話語,純屬是個人的臆想,緊靠著這模棱兩可的事情,便能將真凶定位於太子和韓紀麼?
“泰山大人,雖然你的話不能說一點道理都沒有,但是……本王覺得還是需要證據,憑空亂猜,隻怕會自亂陣腳。”端木天佑的話,正好言明了蘇謹兒的意思,看起來兩個人真的是想到一起去了。
蘇詩源手捋須髯微微一笑。
“非也,王爺請想,西涼公主的事情隻是一個開端,而結果呢?無非是引起了西涼和東陵之間的衝突,大戰在即,這個時候,對誰最有利呢?必然是韓紀老匹夫了。”蘇詩源繼續分析。
端木天佑和蘇謹兒靜靜地聽著,誰都沒有發表意見。
“假設韓紀和太子是這次陰謀的始作俑者,那兩國相爭,則正好應了我方才說的話,順應了他們的計劃,韓紀肯定是想要趁亂,在這段時間內采取什麼大的動作……”說到這裏,蘇詩源向前邊探了探身子,更顯得神秘了一些。
“再說明白一點,他可能是對陛下的江山有所企圖……”
端木天佑和蘇謹兒都明白,蘇詩源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這無異於在韓紀的頭上扣上了一定通敵叛國的帽子。
“這……”端木天佑沉思半晌,默默無言。
“王爺,如果我說的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那自然最好,希望我是多想了,但倘若對方真有這樣的心思,您可以一定要有所行動呀!”蘇詩源說著。
“爹爹,您這話……是希望王爺對韓紀動手?”蘇謹兒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到今天蘇詩源的表現,十分反常,一向處事圓滑的他,為何今日如此激進呢?
“這就要看王爺的意思了,王爺,您也知道,陛下對韓家的勢力忌憚非常,總覺得這是一個隱患,在陛下與韓家之間,或早或晚,會爆發武裝衝突,王爺,您倒不如先下手,替陛下解決掉他眼中這顆紮人的刺!這樣一來,陛下定然對您讚賞有加,這樣一來,皇位……”蘇詩源提到了這兩個敏感的字眼,之後,再沒有往下說,昏黃的眼睛機靈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