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水村有幾口很大的魚塘,有兩口是屬於劉子膽所在劉家組的,每年都可以分到很多魚,加上田裏收獲的以及河裏漲大水捕來的,劉家其實一年之內有很多魚。在劉子膽家裏除了劉父喜歡吃魚頭外,而劉父卻一天到晚在鎮上上班,難得在家吃飯,於是很多活蹦亂跳地新鮮魚被劉母製成了魚幹,製成魚幹之後還被劉母用米糠熏一遍變成熏魚。
魚變成了熏魚那味道就不一樣了,變得非常好吃,遠遠脫離了魚味道的範疇,加上是用米糠熏的,在吃得過程中有一股淡淡的糧食味道。劉子膽記得在外地求學之時有一次劉母替兒子做了兩罐魚幹,魚幹裏還加了大蒜蒜跟辣椒,劉子膽當時沒當回事帶到學校宿舍,他把兩罐魚幹放在宿舍的桌子上竟然被室友們吃光了。劉子膽當時沒這個概念,因為他看外麵超市裏也有那種醃製的魚幹賣,他以為全國的魚幹都是用白水村的方法醃製的,直到那次過後,他才發現外麵超市裏的魚幹根本不好吃,也不知是用什麼方法醃製的,總之很難吃。那次過後,室友們每次見劉子膽回老家,都托他一定要帶魚幹過來,他們甚至願意給錢,有多少要多少。
劉子膽從沒想過白水鎮的食物這麼受歡迎,竟然每次都令室友們流連忘返,之後劉子膽邀請了幾個同學暑假到白水村做客,沒想到他們來過一次之後,還不斷嚷著要來,最主要他們是想吃白水村裏自製的一些美味食物。
若幹年後,劉子膽有看到《舌尖上的中國》這個節目,很可惜這個節目沒有錄製永春的美食,甚至劉子膽所在省份的美食都是一筆帶過,這不得不說很是一個遺憾。
劉母自從掌握了醃製魚的這個方法之後,再也不用擔心家裏除了鯉魚之外的魚了,她把所有雜七雜八甚至不知道什麼名的魚統一用這種方法密製保存,反正自己兒子外省的同學多,再多魚幹兒子外省的同學都要,隻需打包寄給他們就行。
在白水村裏其實家家戶戶都有熏魚的習慣,但每個人熏出的魚味道不一樣,但總得來說都不錯,劉母熏製的魚隻是比其他人做得更好一些,首先是外觀上,劉母熏製的魚幹看起來嫩黃嫩黃的,看起來幹淨爽朗,整條魚完好無損,連一點皮都不會脫落,湊進鼻子聞一聞,味道撲鼻而來,用手去觸摸之時很幹燥,但又失水份;其次魚幹熏製完畢之後其實就可以吃了,魚刺是魚刺,魚肉是魚肉,把小孩一個人拿著魚幹吃被魚刺卡住的機率遠遠下降;第三如果魚幹再經烹飪,烹飪的方法有很多,中國的飲食習慣有很多,有喜歡蒸的,有喜歡炸的,有喜歡爆炒的等等,白水村熏製的魚幹幾乎適應所有方法,當然白水村常用的方法一般是加大蒜與辣椒爆炒,不管用哪一種方法烹飪,白水村熏製的魚幹都是一道美味風景線。
活殺烹飪魚的方法在白水村家家戶戶都用得很少,除非有外地的客人到白水村作客,客人指定說喜歡用這種方法吃魚,白水村的人才會用這種方法。一如劉母,除了鯉魚,劉母幾乎很少用活殺來烹飪魚,有時甚至鯉魚都不用這種方法,隻有碰到所謂需要補足營養的時候才會用這種方法,譬如說身體差,要忌口,要敬神明,亦或者家裏有女人要生小孩需要營養之類的。
在經過白水村的那條河裏,除了捕魚,小時候的劉子膽還有很多樂趣,比如漂流,那時的小孩膽子很大,他們想方法湊錢買一個汽車的內輪胎,找地方充滿氣後,約一兩小孩坐在輪胎上順河而下,隻要是風平浪靜,碰到再深的地方,劉子膽都不會害怕。
漂流漂累了,河岸上有很多山棗樹,山棗在白水鎮也是廉價的水果,品種分為兩種,一種是果實小顆粒的,這種山棗一般要成熟變成黃色才可以吃,否則酸得要掉牙齒;另一種是果實是大顆粒的,即便是青色的,也不酸,成熟之後更是又甜又膩,產這種果實的山棗樹又高又大,山棗樹不像茶樹,盤著很多樹枝,產大果實的山棗樹離地三四十米沒有任何樹技,下麵跟電線杆子一個道理,所以要弄這種大顆粒的山棗吃,隻能想方法爬上去,在下麵用什麼竹杆之類的是打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