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廈的總監辦公室。
裴騰揚簡直連一刻也不能安寧,文件看不下去,遊戲打不下去,連呼吸,他都覺得比平時困難了不知道多少倍,隻因為公司裏少了一個女人。
難道,這就是公司裏是否存在秦詩恬這個女人的區別?她有那麼重要麼?
一個小時之前還不是這樣,走進大廈的他心存僥幸,以為至少能夠瞟見她一眼兩眼的,但是整個上午不見人影,他忍不住跑出來追尋的結果竟然是:她放假了!
這讓裴騰揚幾乎大發雷霆,誰允許她放假的?一個小小的秘書助理放假,為什麼堂堂的總監大人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他忘記了,之前秦詩恬也放過大假的。
答案不言自明,這肯定是裴騰文的主意,除了他這個總裁,在摩根,誰還有這個權利,瞞著總監先生給秦詩恬這麼大的福利?
秦詩恬,秦詩恬,想到這個名字,裴騰揚的心底突然柔軟了一下,秦詩恬是裴家的養女,當初秦家和裴家是世交,秦家出了意外,秦詩恬的父母雙亡,而後便成了裴家的養女,他的父親讓秦詩恬在裴騰文與裴騰揚之間選一個嫁了。
思考了一會兒,裴騰揚把電話打給了秦詩恬的好朋友吳悅寧,得知秦詩恬的動向之後,臉更冰了,眉頭鎖得也更緊了。
有沒有搞錯,她,居然又去看前男友溫若秋了?
秦詩恬在裴家待了十三年,便自己離開了裴家,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便,交了一個男友便是溫若秋。
秦詩恬無視吳悅寧的嚴重警告,一直在外麵遊蕩到天快黑了才回去,她實在是沒有做好麵對裴騰揚的任何準備。
他一直沒有聯係過她,她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秦詩恬前腳進門,後腳就被吳悅寧逼到了沙發的一角,沙發上,同時還有那讓她頭疼的裴家兄弟。
“老實交代,一整天不見,你去哪裏了?”
吳悅寧的態度是惡狠狠的,雖然是假裝的,但還是讓旁邊本來說好不插手的裴騰文有點於心不忍,他張嘴剛要出聲嗬護一下秦詩恬,卻被一旁的裴騰揚用淩厲的眼神製止了。
“電話裏不是都說過了,我去醫院了,去看……溫若秋……”
本來是理直氣壯的,但一看到裴騰揚在身邊坐著,秦詩恬的聲音突然莫名其妙低了八度。
“又去看他?你不會是真想回到那個忘恩負義男身邊去吧?”
吳悅寧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著,整個人都恨不得跳到秦詩恬身上去,“你把前兩年的痛苦都忘記了是不是?當初他不告而別離你而去,值得你這樣麼?這裏兩位帥哥,你哪怕隨便選一個,也甩他十幾條街……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溫若秋舊情複燃,我絕對跟你絕交!”
對吳悅寧的威逼利誘,秦詩恬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她的刀子嘴、豆腐心由來已久,計較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但對裴騰揚,毫無來由的,秦詩恬居然產生了一種心虛的感覺,不敢當著裴騰揚的麵說出溫若秋要跟她重新開始的事情,她腦瓜一轉,索性把責任推給吳悅寧。
“你還說呢,不是你那天早上提醒我,我都想不起來去醫院,一切都是你的錯,現在你倒來找我的不是。”
秦詩恬不服氣的辯解,讓興師問罪的吳悅寧糊裏糊塗的,她摸著後腦勺,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剛剛的八麵威風霎時間沒了一半。
“我提醒你?怎麼會?不可能啦……總之,你千萬不能給溫若秋機會。”
“好啦,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裴騰文站起身,和顏悅色地打著圓場,“行了,不說了,詩恬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處理,詩恬,肚子餓了吧,休息一下,馬上開飯了!”
裴騰揚卻一臉冷漠地從秦詩恬身邊走開,似乎連正眼也不瞧她。
秦詩恬的臉上依舊笑著,心卻沉入了穀底,他是不高興了麼?
為什麼?
氣她去看溫若秋?
又不像,他一定是從未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可這一點又說不通,那天她中了情毒,裴騰揚為什麼幫她解毒而進行了“特殊治療”。
醫院的病房內,溫若秋將束縛著自己身體的繃帶全部拆除,活動著四肢,卻把剛進入病房的母親嚇了一大跳。
“若秋,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拆掉繃帶?你的傷還沒有好呢?”
她幾乎是失聲喊了出來,完全忘記了這是在需要時刻需要肅靜的醫院。
門口路過的查房護士將厚厚的眼鏡片下麵隱藏的不滿目光投射過來,但並未進來,溫若秋的母親急忙掩住嘴巴,隨即緊緊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