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又近了一點兒,呼吸熏在柳靜臉頰上,“看來,蕭風來之前你就在這裏了?”
柳靜此時真是覺得自己頭腦簡單了,軒轅辰幾句話就能判斷出來一切了,她懊惱的看著軒轅辰,“是,我一直躲在這裏看你。”幹脆承認吧。
軒轅辰遲疑了一下,將唇湊到了柳靜的耳邊,“你是經常躲在這裏看我吧。”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了。
柳靜點頭,讚同軒轅辰的話,她以為他都知道了,所以不如老實交代吧。
軒轅辰的手摟在了柳靜的腰際,許久才在她耳畔輕聲問道:“在你心裏,孤是什麼位置?”
柳靜將頭靠在了軒轅辰的肩上,很舒服,“是我的夫君,曾經相許白首不分離。”
軒轅辰的身子僵直了,他緊緊抱住柳靜,隻是一會兒工夫,便鬆開了,向後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柳靜身後的樹幹,“孤的話,你又何必當真呢。”
柳靜心中凜然,“君無戲言,我怎能不當真呢?”
軒轅辰轉過了身,背對著柳靜,“我若是死了,你怎樣?”
“陪你。”柳靜答得幹脆。
軒轅辰扔下一句:“孤不稀罕你陪!”大步走了。
柳靜呆呆站在原地,他是有多厭惡自己呢?過了半響兒才轉身往回走。雙臂交叉胸前抱著自己,她還在感受軒轅辰的溫度,懷念他的懷抱。
正走著,忽然遠處人影閃動,柳靜眼尖,借著月色看清楚那人是莊安,他身形鬼祟,邊走邊四處看,與平日裏大不相同。柳靜心中奇怪,加上柳雨提及過這個莊安,所以柳靜小心翼翼的跟在莊安身後,想要瞧瞧他做什麼。
柳靜一路跟著莊安,發現他竟然到了王後的寢宮,而且悄悄進入,生怕被人發現。柳靜暗地跟隨,看到莊安竟然閃身進入了王後的房間裏。柳靜無法再跟進去,她飛身上了屋頂,趴下悄悄掀起一塊磚瓦,露出一條縫隙,足夠她看清楚。
莊曉丹此時還沒有睡,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侍女,莊安進來後,一把抱住了莊曉丹,“曉丹,你受苦了。”
莊曉丹靠在莊安懷裏嗚嗚哭了起來,“我們的骨肉沒了,你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害的我。”
柳靜頓時呆住了,這莊曉丹懷的孩子竟然是莊安的,王後與侍衛有了苟且之事,這事情可大了。沒想到精明縝密的軒轅辰竟然被蒙在了鼓裏,他若是知道該是怎樣的震怒和傷悲?柳靜不敢想象。
莊安道:“不是柳雨那個賤人嗎?我找個機會殺了她。”
莊曉丹止住了哭聲,“沒有那麼簡單。當時我也以為是柳雨,所以讓大王處死她。可是事後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隻怕是我們的事情大王有耳聞了,這段時間你不要來找我了。”
莊安哪裏舍得,他對莊曉丹又親又抱,柳靜不忍再看下去,直起了身子,坐在房頂上,整個人亂了,莊曉丹懷的孩子不是軒轅辰的,害她流產的不是柳雨,不是莊安,不是容妃,冬梅也死了,到底是誰呢?柳靜想來想去,沒有答案,她忽然想,如果軒轅辰知道這些,他一定會根據蛛絲馬跡推斷出一些事情,可是自己怎能將這事情告訴軒轅辰呢?
柳靜想的頭疼,忽然聽到屋內有說話聲,於是急忙將耳朵附在瓦片縫隙,隻聽得莊曉丹道:“我越琢磨這事兒越不對勁,你去查查那山息的來源,尤其是大王那裏,看看有沒有線索。”
莊安問道:“你懷疑大王?”
莊曉丹點點頭。
柳靜更加不明白了,若是軒轅辰下的手,他怎會落在柳雨的頭上呢?他又怎會害自己的骨肉呢?
又聽得莊安道:“如果是大王,那他豈不是知道了你我之事?也知道了那孩子不是他的?”
柳靜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真如莊曉丹和莊安推斷的這樣,軒轅辰的心思夠重的,就是十個柳靜也算計不過一個軒轅辰。可是柳靜也不明白,若是軒轅辰的話,他隻要將事情挑明,直接讓莊曉丹打掉這個孩子就可以,何必為她舉行壽辰,然後在眾人麵前用盡心機讓她流產呢?
莊安離開了莊曉丹的房間,柳靜也悄悄從屋頂離去,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一切,始終是亂糟糟,漸漸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聽到有人推開房門的聲音,柳靜以為是侍女,便沒有動,繼續睡覺。那人將被子掩了掩,抬步走了。柳靜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寶石藍色的衣衫隨著門關上消失了。軒轅辰!柳靜蹭的坐了起來,她跑到了庭院裏,看到了薛珍,他今天穿了一件藍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