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青梔起身,沒有經過精心整理的衣裳和頭發雖然有些淩亂,卻仍舊有種別樣的風華。她走到殿中行了一禮,“太後娘娘,能否允許臣妾問芷郡主幾個問題?”
太後溫聲說:“當然可以。”
青梔又行一禮,以示感謝,接著她走到了衛芷吟麵前。
還不等她說話,衛芷吟先抬起頭,眼裏有些憂傷和同情,“瑾嬪娘娘,臣婦知道您的侄女生死未卜,您心裏一定記掛非常,臣婦也很難過,但臣婦確實沒有任何害傅小姐的理由和能力,娘娘有話問臣婦,自然是懷疑臣婦,但臣婦隻能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青梔的嘴角勾起一點淡淡的笑容,“本宮還什麼都沒問呢,你就這麼一大篇話。”
因為沒有人叫起衛芷吟,所以她隻能一直跪著,此刻歎了口氣,“臣婦別的不怕,隻怕娘娘查錯了方向,放過了元凶。”
青梔平靜地道:“你放心,舉頭有三尺神明,做了害人害己的事,老天也不會容忍這樣人存活於世。”她不等衛芷吟再說什麼,緊接著問,“郡主說昨天黃昏十分,因為看到了晚霞,所以玩心大起,便在鍾靈湖邊呆了一會兒並且玩水期間被湖水打濕了衣裳,是這樣嗎?”
衛芷吟點了點頭,“方才臣婦已經說了,字字都真。”
青梔又問:“不知郡主打濕的,是衣裳的什麼部位?”
衛芷吟愣了愣,她怎麼也想不到青梔竟然問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臣婦玩鬧得太過厲害,所以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青梔頷首,“原來如此。本宮問完了。”
殿中的人都有些發愣,瑾嬪娘娘的聰慧是後宮裏人盡皆知的事,可她問的這都是些什麼?
青梔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上前兩步,屈膝萬福,“太後娘娘,在郡主說這些事時,臣妾仔細盤算過郡主的路線,郡主從萬壽宮出去,必然要經過孟貴人的玲瓏軒,臣妾以為可以去問問昨兒當值的太監,隻要他們有芷郡主經過門前的印象,郡主身上的嫌疑也盡可洗清了。”
太後恍然,本來這是最簡單的一個辦法,但衛芷吟說的聲聲懇切又看似毫無破綻,讓所有人都忽略了。
“既然這樣,春羽就去問問吧,孟貴人也正懷著身孕,盡量不要驚動她,隻把下人們捉來問問也就是了。”
衛芷吟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但依舊笑著說:“瑾嬪娘娘的法子固然好,但把臣婦的清白全都係在那小太監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萬一那小太監真的不記得呢?”
白初微一直存著幫青梔的心思,此刻當仁不讓地說:“還沒問出結果,郡主慌什麼?”
青梔亦回身過來,對著她輕輕一笑,“不記得也沒關係,本宮會陪同郡主到鍾靈湖旁,讓郡主為本宮演示演示,郡主這樣大的人了,如何做到玩一玩水,把胸前的衣襟全部弄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