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啞巴虧,柳亦容吃定了。
“所以這消息傳到積雨榭,敏婕妤也沒有鬧騰吧?”青梔道。
“她還有什麼臉鬧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白初微笑了笑,“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她不僅想害人,還想一石二鳥,眼下落到這樣的境況,也算現世報了。”
估計李碧曼把什麼話都吐了出來,所以白初微也知道了當初李碧曼帶著靈貓香,被柳亦容慫恿著靠近青梔,想害青梔小產的事。
“有娘娘這樣的明眼人坐鎮後宮,臣妾盡可高枕無憂了。”青梔適時地奉承了一句,也表明自己對宮權沒有任何盼望。
白初微卻看了她一眼,肅然道:“也不能高枕無憂,你沒覺出,這幾次闔宮請安,敏婕妤的精神氣兒都有些變了嗎?往常的時候,她活潑伶俐,太後麵前都敢插科打諢,現如今眼睛就是一潭死水,別的不怕,倒怕她破釜沉舟,做出些害人害己的事來。”
青梔頷首,“娘娘說的,臣妾也想到了。其實臣妾從來沒有與敏婕妤過不去,可她偏偏要來害臣妾。如今她失了孩子,又沒有拿到她自覺該有的恩寵和好處,恐怕還要對臣妾不利,臣妾自會想法子防著她。”
“害人容易防人難,你心裏有數就好。”
當然,白初微也知道,青梔如今住在萬壽宮裏,那地方若是都能隨隨便便混進去什麼不幹淨的人和東西,這大順後宮就沒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女人間的事隨著宮中格局的穩定慢慢消沉下去,青梔和念雲的胎都是由穆元良緊盯著的,雖然他消瘦了好些,但也沒什麼人能在這兩胎上動手腳,算是收獲顯著。
最讓那些小妃嬪不忿的是,太後好似越來越喜歡瑾嬪了,有時候宮中小宴,太後並不出席,也會著了寶絡姑姑早早地把青梔接回去,有時是說要伺候筆墨,抄了佛經替太後供在佛前;有時是說要給太後在榻前讀經。
這樣的事,但凡會讀書寫字的也都會做,有些嫉妒他人的,不免就傳出來一些閑話,說青梔頗有心機,故意哄得衛景昭把自己放去萬壽宮,從此借著太後的蔭好乘涼。
青梔聽說了不少,卻也沒工夫搭理這些閑言碎語,好在白初微不會容忍這樣的事在自己治宮時發生,很快清理了那些嘴碎的人。
事實上自從入了春天,青梔就有些懨懨的。召了穆元良過來請平安脈,隻是說胎兒和大人都無事,可能隻是因為孕中多思又正逢春天,所以身上不大爽利。
衛景昭當然知道這麼個情況,於是當他決定好一樁朝廷上的事後過來看青梔,就帶了一份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