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走錯了方向,便越走越偏。事到如今,懷風隻有哄著她,盼望她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不要再做錯任何事,為慕家為別人帶去麻煩。
這樣一份心思,衛芷吟不會明白,她隻是暗暗地盯著青梔,心裏不知打著什麼算盤。
青梔並不知道這兩人又鬧騰出了什麼事,也沒空去顧及,因為在管著柳亦容這一胎的卜端陽進去沒多久後,白初微便出來,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道:“敏容華身體不適,皇上陪著她,暫時便不來了,宴席到了這會兒已是盡興。因天色已晚,宮門也將要落鎖,各位大臣命婦,都可自行出宮離去。”
柔貴妃這樣說,眾人有好奇想打聽的也不敢多待了,攜家帶口地匆匆離去,而妃嬪們呆了一會兒,見後殿裏再沒出來人,也也不知道是該再留一陣子,還是直接回宮。
裴婉修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動地對何雨深說:“要不咱們進去看看?眼下也沒旁人能做決定了。”
何雨深無所謂地行了個平禮,“裏麵怎樣,與我也沒什麼幹係,婉昭儀若是願意去看看,便自個兒去吧。”說罷她便轉身離去,還問了青梔一句“要不要同行”。
裴婉修氣得要命,可她沒有那個膽子自己進去,如果皇上發了怒,沒有何雨深陪著一起擔下來,那就不大妙了。
尋思了一會兒,裴婉修也扭頭回她的薜蘿宮去了。
見兩位昭儀都散了,剩下的人也沒有留下去的道理,稀稀拉拉地離開此處。
到了第二天,毫不意外的,大家接到了要求闔宮覲見的消息。
與往常不同,柔貴妃坐了次位,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來了,待會兒許是皇上也要來。
果不其然,在月華殿裏寂靜許久,白初微也不曾發話的情況下,眾人忐忑地迎來了趙和那極具辨識性的一嗓子,“皇上駕到——”
白初微肅然起身,領著一眾妃嬪前去相迎,“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衛景昭一身龍袍,金燦燦地昭示著大順至高的權威,臉上不辨喜怒,在主位坐了,嚴肅地道:“都平身罷。”
“謝皇上。”
等所有人歸座,衛景昭才沉穩地宣告了昨天的事,“敏容華昨天晚上小產了,朕為了安撫容華,也為了安其父母慈心,已將她晉封為從三品婕妤。”
這樣的事在宮裏也不是沒有先例,柳亦容家世不差,驟然因故失子,皇上為了給柳家一個交代,如此晉封理所應當。
然而大家已經不在意柳亦容的位份了,總歸沒了孩子,已經是失去了後宮裏最緊要的診寶。現在她們隻想知道,究竟那孩子,是怎麼掉的?
“柔貴妃,你來說罷。”衛景昭沉著臉,把接下來的糟爛事丟給了白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