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上心,也是淩香始料未及的。她有些不快,更心疼自己的主子被分了權,“娘娘,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盈真剛要說話,忽然一陣眩暈,好在淩香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急切地問:“娘娘,怎麼了?”
盈真扶著額頭慢慢坐下,“不知是不是來來回回地跑,吹風著了涼,現下有些難受,你把發飾拿下來,扶本宮去床上休息一下。小閔子,讓卜太醫進來開幾劑方子吧。”她說到這裏,眼睛忽然亮了亮,“也好,不如趁此稱病,這樣一來皇上也不好逼迫本宮分權給白初微了。”
李閔趕緊去宣太醫,淩香這才舒展開眉頭,“主子英明。”
“至於傅青梔,且等董玉棠這事兒過了再說吧。她驟然與董家對上,說不定太後也不喜。等太後發話了,本宮再推波助瀾。”
青梔尚不知萬壽宮的太後是何感受,隻有相信衛景昭會處理好。回西配殿的路上,嵐秋小聲地問:“小主,張海也是您的人吧?”
青梔不會瞞她,但此事既然已塵埃落定,便也不想多說,隻是道:“談不上是誰的人,隻不過董玉棠派了他與伶佳接頭。我一早就吩咐了伶佳,讓她告知張海董氏下毒已經事發,如今張海算是同謀之罪,若不乖乖聽話便要和泛雨一般被打入慎刑司。”
嵐秋卻有些不太理解,“這張海完全可以告知董德媛啊。”
青梔停步不前,轉過頭去認真道:“那時我還不曾告訴他要做什麼,你也知道,他作為董氏的奴才,其實心裏還一直在權衡利弊,但好在還算個聰明人,知道若是轉頭便告訴董玉棠,不僅沒有任何好處,也沒有證據指證於我。這相投散,其實也是昨天才讓伶佳給他的。”
因青梔不願太多人參與,這件事從頭至尾連梳月都所知甚少,一向都是伶佳單線聯係。嵐秋有些心驚的問:“如果伶佳與張海合謀,告知董德媛,董德媛又捅到皇上那裏,小主可怎麼辦?”
青梔把碎發別到耳後,平靜地道:“伶佳已經害過我一次,皇上那邊自然不會再信任她。同理,董玉棠在皇上心中也是這樣的印象。唯有太後那關比較難過,但是之前的丹砂已是私相授受,若把泛雨從慎刑司提出來,自然能證明。不管怎麼說我並沒有前科,反倒是董玉棠雙手不幹淨。若是你來斷案,更會懷疑誰?”
嵐秋當真有些歎服,“若不是董氏存了加害小主之心,這事原本可以揭過;即便到了後來,如果她沒有口口聲聲要淩遲處死張海,張海也不會那麼快供出她,說到底,都是不得人心罷了。”
青梔也說:“所以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左不過都是個人選擇。”她說到這裏,忽然問了句,“嵐秋,你會告訴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