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
徐清風白了一眼小學徒,逗得蘇盈盈哈哈大笑,忽而見夏荷回來,麵色凝重,待在蘇盈盈耳邊低語了幾句,蘇盈盈方才放下碗筷,道:“你們先吃,我與夏荷商議點事情。”
李氏不疑有她,便與一眾人接著吃飯,蘇盈盈出了醫館,秀眉微蹙,道:“可聽仔細了。”
“她們二人說話聲音極輕,我大致聽得差不多,確實是想讓姑娘當麵出醜。”
“這批繡工的娟帕有一些是送往蘇家的,不曾想蘇家嫡母竟還是打起了這批貨的主意。”
蘇盈盈說完此話,卻並未露出任何惱怒之意,“你曾是雲錦姐姐的婢女,也知曉點繡工之事,如若依你看,我讓她步步順利,到頭來會有何問題?”
“這……姑娘,自然是會影響到錦繡閣的名聲啊。”夏荷心底吃驚,未曾想到蘇盈盈會這般問。
蘇盈盈卻是嬌俏一笑,“我不過是想看看這蘇沐秋連同她嫡母究竟有何能耐,既然能追根究底找到程嬸子,自然對我在縣裏合作的老板已經了如指掌,我倒不妨陪她鬥上一鬥,讓她知道我蘇盈盈可不是吃素的。”
夜深,蘇家宅院主閣,蕭元鶯心情尚好,燃著香爐,哼著小曲,由著婢子替她揉肩,緩緩抬眼,開口道:“哎,也不知道那饒氏究竟有沒有用,免得破費了我十兩銀子不說,還辦不成事。”
“大夫人,您放心好了,聽聞這饒氏家裏並不富裕,夫人這銀錢給的正是時候,她可不得眼巴巴替您做事。”
蕭元鶯聽了覺得在理,輕啜了一口香茶,聞著幽幽的暖香,道:“沐秋近來女工可有所長進。”
原本給蕭元鶯揉肩的婢子綠蕪聽了,頓時手上一滯,為難道:“大小姐似乎對女工並不感興趣,每每上課都嚷嚷著頭疼,連教習嬤嬤都無能為力……”
蕭元鶯暗生怒意,卻又舍不得惱她這唯一嫡出的女兒,不由擺擺手道:“罷了,沐秋如今還未定性,難免貪玩,這些時日暫且放一放,等收拾好那李氏生的賤丫頭,再行議事。”
“夫人是想著今年年前去參加葉莊主阿姐的新婚之禮,好讓大小姐在那裏結識幾位富家公子?”
“綠蕪,還是你懂我,我想著正巧借那做了手腳的娟帕來做一做文章,聽聞這葉莊主和那賤丫頭有過來往,倒正好讓這家主子瞧瞧她是什麼德行,也配和我們沐秋相提並論。”
蕭元鶯趾高氣昂說了一通,綠蕪卻是會意,笑道:“大小姐雖然脾氣大了些,但好在知禮,夫人倒不必操心她在宴席上失了禮數,反倒是那個蘇盈盈,怕是……”
蕭元鶯譏笑了一聲,反倒不再說話,緩緩起身,看著窗外夜色正濃,想著蘇盛已有一周都不曾與她同床共枕,似是有了納妾的念頭,便咬牙切齒,朝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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